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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笑道:“他怎么回应的?”
程英先向任盈盈望了一眼,见任盈盈无奈微笑,才苦笑道:“他心高气傲,自然难以接受,三个月不到便走了。
你曾说,若无充分理由,不可为难想要离开的人,所以我不便留他。”
“他叫什么名字?”
这一次,陆无双在表姐之前答道:“白玉京。”
苏夜仔细回想,却想不出江湖上有个名叫白玉京的人。
程英看出了她的疑惑,便说:“你心里一定奇怪,这等人物怎会默默无闻?他倒也提过,说大丈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也许他蛰伏多年,只等一飞冲天。
可我不能完全放心,正在调派人手查探,希望别查出坏消息。”
陆无双笑道:“更可能什么都查不出吧。
要说咱们楼里,没有其他帮派的卧底内奸,打死我也不信,可惜他们平时装模作样,大概表现的比谁都忠心。”
任盈盈先叹了口气,才悠然道:“且不说我们和霹雳堂水火不能相容,彻底得罪了京城里的‘六分半堂’,注定和它们是敌非友,也不必说苏州应奉局的‘东南王’朱勔,恨五湖龙王恨到骨子里。
就说你师兄的‘金风细雨楼’,若他们没想方设法在这边插几个人,那可真有愧于他的名声了。”
苏夜听她提及金风细雨楼,唯有苦笑。
事实上,她内心深处,无比同意任盈盈的说法,所以只好模棱两可道:“大家半斤八两,难道我们没去打探他们的事?江湖就是这样,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永远没有了局。”
陆无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大姐说的真没错,一提到你那大师兄,你总要说几句好话。
如果光提雷损和朱勔,你大概比谁都狠辣。”
她们谈及这些事时,口中说笑,心中却不约而同升起一个名字——金风细雨楼的总瓢把子,“梦枕红袖第一刀”
,苏梦枕苏公子。
他正是苏夜同门师兄,小寒山红袖神尼的首徒,也是当今江湖上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
他重疾缠身,却智计天纵,孤漠寒傲,有着极为强烈的个人魅力,能令江湖群雄归心,又能和朝廷人物交好,硬生生将金风细雨楼发展为呼风唤雨的大势力。
京城之中,原来的老大是六分半堂。
等金风细雨楼急速崛起,双方多次冲突,都想要吞并对方,以便独霸天下。
中原武林中,有着“六成雷,四成苏”
的说法,由此可见苏梦枕和雷损的手段。
当然,她们均未见过苏梦枕本人,只能从信息资料中,对他进行分析,窥视他的为人秉性。
苏夜决意北上京城,认为那里龙盘虎踞,乃兵家必争之地,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若她满足于蜗居江南,乖乖当个江南王,恐怕十二连环坞难有突破性的发展。
而且,她与师兄别离近十年,每每在心中担忧挂念他,很想看看他变成了什么模样,是否还是小寒山上的苏梦枕。
当年她被红袖神尼带回小寒山,打小就认识了苏梦枕,没过几年,竟从满心怜惜照顾,发展到把他当作人生偶像、励志标杆的地步。
她总觉得,苏梦枕病的七死八活,都能毅然离开师门,前往京师协助父亲,自己健康活泼,又有洞天福地相伴,为何就甘心窝在小寒山上,不下山做一番事业?即使她在江南折腾半天,没成什么气候,至少也可以带着下属,前去投奔金风细雨楼啊!
结果,她创业创的很成功,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没办法投奔师兄了。
其中种种天意弄人,并非她能够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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