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喝到这么美味的酒了,她如久渴的沙漠旅人贪婪的大口饮着,享受着辣酒下肚那一刻的刺激。
酒晕胜过腮红,如晚霞飞上她双颊,她拍桌而起,“老兄,喝酒怎么可以没有丝竹歌舞呢?弄两个美人儿过来!”
南宫释被她一吆喝,酒醒了半分。
他苦笑,“司主姑娘,鄙人非好色之徒,哪有美人供你消遣?”
暖煦随手捞过一个空酒坛扔来,他急忙躲开。
“糊弄谁呢?江南灵秀地,女子多娇俏。
你谷中会没有?”
她趴在酒坛上,斜瞥向他,“还有不吃腥的猫儿?”
南宫释不睬她,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暖煦赌气也不理他,埋头喝了会儿闷酒,喝到后来酒和泪一起滴下。
在一旁注视她半晌的南宫释故意长叹一声,吟道:“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又一个酒坛飞到他脚下,暖煦叱道:“什么一别音容两渺茫!
说点吉利话你会死啊!”
门外一阵零乱,几个下属弟子听到响声,紧忙冲进来,“谷主、司主!
发生什么事了?”
见傅司主独坐高席,趴在席间酒坛上,此刻双眸微闭。
南宫谷主远离席桌,靠墙坐着,怀里还抱个酒瓮,四周坛壶碎片一地。
弟子们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时愣在原地。
南宫释懒得抬眼,“没你们事,出去!”
众人才悻悻而退。
待众人离去,室内一片静寂。
暖煦摇摇晃晃站起,离开桌子,抱着酒坛坐到另一边墙下,与南宫释正好相对。
桌上地上歪歪斜斜好多酒坛,南宫释隔着它们看着还频频欲饮的暖煦,叹道:“都这么多年了!
你何苦还这么偏执?”
烂醉如泥的暖煦嘴中喃喃:“因为他好!
——没人……比得上他!”
听她均匀的呼吸声,应该已经睡着。
知道她已听不见,但他还是说出来:“你虽佳丽,却非他所爱,君王不怜,你当如何?”
头枕空坛,闭目难成眠,他唯剩苦叹。
喝完醒酒汤,头脑略清醒一些。
南宫释带着暖煦在早晨的谷中转着,花间水雾在阳光下呈现出七彩颜色,暖煦惊艳不已,跳入其间,左弹右扶。
虫儿们被扰,纷纷鸣叫飞起,一时热闹不似清早。
她额间密密汗珠闪着银光,这才是她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