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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璟微微一怔,手轻轻回握了夏泱泱的手。
然后抿起薄唇,冷冷地瞥了那婆子一眼。
眸光狠戾,那婆子觉得似有冰锋划过皮肉,瞬间后背汗如雨下。
她一口气喘不上来,张了张嘴:“……世子,我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萧承璟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我本不想脏自己的手,可惜……。”
他说罢,走上前去,用两只手指卡着那婆子的喉咙,竟然将她抵着墙举了起来。
那婆子片刻就翻起白眼,身下“哗啦啦”
一阵水声,竟是失禁了。
萧承璟并无嗅觉,可夏泱泱不仅闻得到,而且现下格外敏感。
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捂着嘴冲出柴房,靠着院子里的枣树大呕特呕。
她又不曾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只是清水。
萧承璟听见院子里动静儿,也顾不得那婆子,手一松,也懒得去看那婆子死活,就冲到院子里去。
正看见那娇娇柔柔的小人儿靠着树干,背对着他,肩膀不住得起伏。
萧承璟心尖儿一颤,这女子怀身竟然是如此辛苦。
他走过去,手掌轻柔地摩挲她的脊背:“你这是怎么了?可需要叫郎中?”
夏泱泱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儿,娇嗔道:“你却还问……哪里还要看什么郎中……”
——她可在不想见什么郎中了。
她这会儿什么胃汁胆汁都呕尽了,灼得嗓子火烧一般,将将调了呼吸,转过身,看见萧承璟那张俊脸,心里便如小鹿乱撞一般砰砰直跳,又恨不得化成一汪水,给他捧在掌心里,才叫舒坦。
明明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再没羞没臊的事都做过了,可是夏泱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害臊,羞得极了,索性伸出小手去锤这男人的肩头:“还不都是你害的……”
她脸颊飞着红霞,眼眶里泪光盈盈,嘴角却噙着娇柔的笑,周身都散发着温软馨香的馥郁,这香气比从前更加浓郁。
冲刷着萧承璟的鼻尖,一丝丝一缕缕地嵌入他的理智之中,让那片冰原千疮百孔。
萧承璟忍不住欺身向前,近得让夏泱泱只能把后背靠在枣树的树干上。
晨光熹微,如细沙般从枣树的枯枝中流淌下来,隔在俩人中间。
萧承璟把脸埋在夏泱泱身上,潮热的鼻息像轻柔的羽毛,扫在她身上,她便觉得真真化成了一滩水,站也站不住了,手紧紧地抓着萧承璟脑后的发丝,怕是一松手,她就要从他和树干之间流淌出去,滴滴都渗入那树根里了。
其实早上的时候,她也还好,身子不适,心思也素净些。
可是现在她肚肠里空空如也,也就饿了起来。
更难为的是,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爹就在她面前,夏泱泱猜莫不是真是骨血亲缘,这副身子似乎想要的也就只有这人了。
昨晚也就才快活过,然而现在他跟她之间,隔着的唯有些若有似无的熹光,唯有身上裹着的织物,经纬交错,揉皱了,又散开。
他的体温从锦缎的缝隙里溜出来,一点儿都不剩,就又顺着她的衣缝儿,熨贴在她的身上。
这温度是他那身子储着的。
夏泱泱喜欢萧承璟的身子,这副身子骨儿,肩宽腰细,是自幼就在军营里历练出来的,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只是她来这里只为吞噬灵力,谁叫她要馋人家身子,却没成想会结成了果儿。
身子不是她自己的,这感触却是。
只不过,因为这点儿牵连,让夏泱泱从头到脚的感觉都更加真切和灵敏。
他在她耳畔的一口气儿,在她身上不经意的一个碰触,都让她心跳不已,什么羞耻心,都偷偷扔了。
这么一想,夏泱泱就觉得似乎左右也没亏了。
脑子里也开始盘算,这意外之喜可能谋求的什么额外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