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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往外走,顾锦书突然一击掌道:“啊!”
邱若蘅看他眼睛发亮,不禁疑惑驻足,顾锦书喜滋滋道:“我突然想到了!”
邱若蘅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出所以然,于是追问:“想到什么?”
“大哥喜欢看烟花,呃……不过那种烟花不太好找,似乎、好像,叫什么……很多年没有看过,哎呀,我忘了!”
他兴冲冲说:“但是我记得在哪里能找到,我这就去买,应该来得及在大哥生辰过去之前放给他看!”
顾锦书在说着话时,人已经消失了,想喊都来不及。
邱若蘅进到厨房里,她想为顾凌章做一碗寿面,还有两个时辰,他的这个生日就算过去了。
厨子和婢女都已歇下,而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见残渣,也没有油烟气味。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去柴房取出些柴,燃起一只灶台,把仅剩的一点面下到锅里,卧了一只鸡蛋,撒上一把葱花,发现再无其它东西可加。
邱若蘅闻着清汤寡水面的香气,突觉饥肠辘辘,这才想起其实自己和顾凌章一样,也是将近一天水米未进了。
她小心翼翼捧着这碗面,快步回到院子里,在推门时却又放轻放慢了所有动作,好像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般。
顾凌章看起来好像睡着了,邱若蘅把碗搁在凳子上,又把凳子搬到床头,然后帮他把被子掖好,做完这一切,她无处可去,就在床沿坐下来,呆呆地望着他。
他一向清瘦,又过了一阵不归家的日子,那脸颊几乎是陷下去了,邱若蘅心虚地别开目光,心中却有一个声音不放过她,反反复复在对她说,“那都是因为你”
。
是我害得他这样伤心,我真是该死,地狱里的火山油锅,就是为我这样的女人预备的吧。
她至今不为献出身子去救锦书的举动后悔,却因为伤了一个人的心而备受煎熬。
她又朝他望去,虔诚发誓,从今往后,要一心一意侍奉他,穷尽一生时光,哪怕只是换他片刻的欢颜,也是值得的。
邱若蘅正专注思忖,冷不丁听到腹中发出“咕噜、噜噜噜噜……”
的叫唤,还很响亮,她尴尬地揉一揉胃部,想去确定一下是否吵到了顾凌章,就听他淡淡说:“你还不吃。”
她见他醒着,还肯同她说话,欣然道:“相公,我给你下了碗面。”
说着捧起来,想了想,又赶紧放下,要去扶他起身。
他不动,说道:“我不饿。”
“可你自清晨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不想吃。”
他依然是冷冷淡淡的,邱若蘅哪里肯依,丈夫都没吃,妻子就吃了起来,置礼法于何地?她固执道:“相公不想吃,妾身陪你挨饿。”
顾凌章便不再多言,阖目又眠,不多时又一声咕噜响起,打雷一样,让邱若蘅羞愧不已,奈何身体非但不听使唤,还偏偏和她对着干似的,一声接一声地唱对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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