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人只是摇摇头，也没明说。
她舔了舔嘴唇，将嘴唇润湿一点，就对着馒头咬了下去。
可是毕竟渴得紧了，虽然肚中饿得很，那口馒头翻来覆去嚼了半天，就是没法咽下去。
惜人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心下发急，看到不远处有口水井，她急忙奔过去，将桶丢下去弄了些水上来，对盼人招手道：“过来喝些水罢。”
盼人挣扎着走过去，也顾不得别的，将头埋进桶里就狂喝了一气。
只是喝得急了，井水混着馒头渣呛进她的气管里，她不由得又咳了半天。
眼看着一个馒头被盼人硬咽了下去，惜人这才道：“我们快去前面吧。
这时辰楼门早开了，说不定柔星姑娘见不到你，又要拿捏你的错处儿了。”
盼人抬头道：“惜人，你来这里，重雾姑娘不会骂你吧？她可是楼里有名的火爆脾气。”
惜人摇头道：“是妈妈叫我来这里的，重雾姑娘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这当成错处儿算在我头上。”
说着叹了口气道，“你身上要不要紧？我们还是快点去前院儿吧。”
盼人低声道：“不要紧。
谢谢你，惜人。
这楼里，就你待我最好了。”
说着起身跟上惜人。
惜人一笑，道：“哪里是我待你最好？你刚被关进柴房里那会儿，你不知道小石头急成什么样子，几次三番想去偷偷看你，还是我劝住他，跟他说，砍柴老张定会时时盯着你，叫他不要往那院里跑，不然定会给你惹麻烦。”
惜人口中的小石头，是这落红楼里的一个护院的儿子，年纪不大，刚刚十五岁，但跟着自己的爹学得身手不错，所以时不时也被当个护院用用。
因为模样长得周正，时常被楼里的姑娘丫头们调笑，但每次他都红着脸躲开，并不应她们的话，倒是个好男儿。
盼人怔了怔，却没说话，只叹了口气。
惜人转头悄悄笑道：“盼人，我看那小石头定是喜欢你。”
盼人心中一急，忙道：“不要乱讲话，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不过是看我可怜罢了。
你这话若是传到别的姑娘甚至妈妈耳里，当心给他惹来麻烦。”
惜人道：“我省得，所以也只是私下和你说说罢了。”
两人边说边走，眼见前面已到人多的地方，惜人道：“我去伺候重雾姑娘了，你身子刚受过刑，自己当心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