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年看了花信卿一眼,笑道:“小妹妹倒会说话得很。
我看你花容月貌,又通体的气派,想来以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罢?”
盼人垂下了眼睛,道:“我早忘了以前的事了。”
东年一怔,眼中露出疼惜的神色,道:“真是可怜。
这样罢,既然任杰未醒,你便先在庄上住着,看他醒了怎么说罢。
你放心,总之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盼人听她直呼任杰姓名,心中暗暗称奇。
就算她真与任公子是朋友,这般男女之间直呼姓名毕竟仍是于礼不合。
但看她夫君的样子,只是一味宠溺地笑着,竟全然不放在心上一般。
真真是一对奇人。
盼人心中忽地一动。
她想起任杰曾在楼里对她提过他的朋友,一对奇人夫妻,女子擅医药,任杰所用的那些药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现下看来,难道那对奇人夫妻就是眼前这一对?
以刚刚他们的所言所行看来,这还真是一对奇人,居然丝毫不把世俗礼法放在眼中。
“任公子现在还好吗?”
盼人想到他明明可以单身离开,却偏偏带了自己这么一个负累,以至于到达这里时吐血晕倒,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危险。
东年笑道:“放心罢,不会有什么事的。
任杰一向皮糙肉厚,就算再砍他十刀八刀,过段时间他定又会活蹦乱跳的。”
她虽是开玩笑,但花信卿显然觉得有些过头,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东年抬头看向花信卿,嘴角噙着笑意。
花信卿宠溺地看着东年,无奈地摇摇头。
盼人垂下了眼睛。
虽然她觉得自己嫉妒眼前这对夫妻着实有些滑稽,但凭心而论,这对夫妻的恩爱确实让她时时想起自己的婚事,暗暗自伤。
“小妹妹放心罢,这里是任杰的第二个家,他每次受了伤都会马上跑到这里来,我们早就习惯了。
你也不必太担心他,他心中太重,若是不时常出去带点伤挂点彩的,心里就会难受。”
东年道。
盼人抬头奇怪地看着东年。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带点伤就会难受?
难道这世上还有人专门找不痛快不成?
东年看到盼人迷惑的眼神,心知她不懂,便又道:“总之他这一年之中,大大小小总会受几十处伤,明明是不关他的事,不归他管的人,甚至是敌不过的帮派,他却是见到就会出手,他自己不在意自己的命,倒叫别人为他牵肠挂肚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话中隐隐透着些责备和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