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们这行的男人,都喝酒。”
我缓缓地开口了。
“酒给我们力气,让我们快活,敢打敢拼。
可是酒劲来得猛,去得也快。
带来的,都是些留不住的东西。”
于非怔怔地看着我。
进了包厢以后,他似乎和在外面的神情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
“你说我太张扬,长久不了?”
他淡淡地问道。
“你看看你今天这个排场……招多少人嫉恨。
我们做的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社会上真正的老大是谁,你想想,它真想什么时候搞你,开个会就定下来了,万事小心为上。
当年东北的乔四爷,条子都要让三分,后来中央直接调特警,还不是说武装剿灭就剿灭了。
你刚才说薛家,薛家平时比你低调多了,这几年薛家在HK做慈善做得多,还在内地捐了很多希望小学和图书馆……再说HK跟内地情况不一样。
那里有可能存在大的黑道家族,可是内地至今都没有。”
我还没说完,于非就哈哈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我能不这样么?我能么?他妈的老子要是孙子了,‘低调’了,指不定谁就把以前我在薛家的事翻出来,我还带什么兄弟?”
我叹了一口气,将面前的茶推给他。
“喝喝看。”
于非愣了一下,粗鲁地拿起杯子喝了。
“没什么味,就是苦。”
他硬邦邦地说。
我微微一笑:“这个产于安微黄山桃花溪,是宋代贡茶,给皇帝喝的。
被人说清香高长,汤色清澈,你再尝尝。”
说罢我又泡了一杯,推在他面前。
他却忽然开口道:“你变了。”
我笑了笑:“谁能不变?我刚才还看着,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于非端起了茶,缓缓地喝了一口:“是挺香的,但是我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
我问。
于非怔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兆哥,我现在有钱有势,这里没有人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