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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霁尘出了议事厅,去的方向于其他人相反。
水图南像个汲汲求知的学生,抓着做有记录的纸张,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语速颇快:
“连个刚做生意的新手都晓得,灾后是发展生意的重大机会。
很多商行的销售铺面,都是第一时间做出应对之策,虽然至今基本盈亏持平,但商行的名声的确能扬几回,大通为何保持观望?”
于霁尘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说话却不急:“要是大通在乎那么点名声,我开仓放粮岂不是效果更好。
至于你说的盈亏持平,大小姐,我开门做生意,唯一目的就是赚钱,没功夫玩盈亏持平的游戏。”
说话间,水图南不知不觉就跟着跑到总铺后院,过了两道门,走上条空无一人的回廊,回廊不知通往何处,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两道脚步声交错回响着。
不闻身后人回答,于霁尘在一个下回廊的月亮门前停住,转回身看过来,冷不防和水图南的目光撞在一起。
这人目光清亮,很少会给人压迫感之类具有攻击性的感觉,但水图南晓得,这人做的事都是步步为营,赶尽杀绝的。
“看我干什么?”
须臾,于霁尘问。
水图南抬着眼睛,自下而上看这位大东家清亮的眼睛,语调放得轻,言辞却如千钧重:“生民遭灾,缺衣少食,你我身为商贾,既有能力相助,怎能因利益微薄,就见死不救?”
隔着两步的距离,于霁尘直勾勾看着水图南。
六月的江宁,不落雨时热得像下火——也算是梅雨季来临的前兆,异乡人、尤其北边来此谋生的人,对此无不怨声载道,而江宁本地人,面对如此的酷暑,除却日复一日的忍耐,别无其他选择。
一代代下来,江宁百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忍耐,就像忍耐花样百出的苛捐杂税那样,他们忍耐着官门无所不用其极的层层盘剥,忍耐着各种出其不意的天灾折磨,并在忍耐中茍且着偷生,他们相信,只要不死,就总能忍耐下去。
历代以来,全国各地都有过揭竿而起的事件,唯独富庶的江州没有过造反,生活在这里的人,没有豁出去的悲壮,他们不急不缓,逆来顺受,得过且过地活着。
短短一截路,于霁尘走了满脑门汗,她没有立马回答水图南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沉默。
对于这般大环境下的江州百姓,有没有人帮一把,又有什么用?即便熬过这个难关,也还有下一个难关等着他们送命。
就在水图南以为,这刻薄的孙子会找点什么借口,针锋相对地回噎她时,却见这人朝月亮门一摆头,说了句:“我去登东,一起?”
水图南的脸腾地红到脖子,她咬牙攥紧手里的记录纸,唰地调头离开。
待走下回廊,出了那个小门,水图南杵到墙边的竹荫下,深呼吸着试图让自己冷静,谁知反而越想越气:
不是,于霁尘那王八蛋老瓜子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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