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他讲正事,他给你耍流氓,这种人,他是怎么带出大通这么厉害的商行的!
还是说……水图南脑子里那根无形的弦,嗡地震颤出声响,还是说于霁尘已经看出来,自己是故意在他面前表现恶劣?
“哎呀?”
在水图南气呼呼凝神思考时,一道男子的声音,略带惊喜地从斜对面传过来,“这不咱们水大小姐么,咋的站在这里?”
水图南应声转头,发现来的是大通二东家,生丝布料生意的总负责人江逾白,这人可正儿八经是于霁尘的左膀右臂。
“江老板,你就不要再笑话我了,”
水图南并不和江逾白见外,甚至不掩饰自己和于霁尘的分歧,“刚被你家大东家气了一顿,正难过着呢。”
江逾白走过来,并未和水图南一起站到竹荫里,而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打开折扇遮在头上挡凉:
“老于就是那个臭德行,不会和小娘子交流沟通,这么着,晚上让她请你吃饭赔罪,我作陪,怎么样?正好咱们也认识认识,一会儿我同老于讲。”
水图南爽快答应。
而后续是,去登东的于霁尘,在议事休息时间结束后,未再在议事厅露面,后半程议事是江逾白坐在水图南身旁。
待上午议事结束,诸事缠身的江逾白,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无暇顾及初来乍到的水图南,颇有几分水地里随手插秧,凭她任意生长的意思。
直到下午议事结束,从各地赶来江宁总铺的铺掌柜们,成群结队找饭铺吃饭去了,消失一下午加半个上午的于霁尘,在铺门口拦住水图南。
“江逾白说要请吃酒,记的我的酒钱,在金七娘子酒家,走啊,上车。”
于霁尘站在小马车的荫凉里,眼睛咪成两条缝,快热得要吐舌头,幽北那边黄沙漫漫的大漠,也没这区区江宁热。
傍晚的炎热毒辣犹存,水图南毫不犹豫爬上马车,上去就把裹着布的冰砖抱到腿上。
随后钻进来的于霁尘,坐在旁边咻咻打折扇:“你那么抱着,不仅降不下热,还容易伤身体,出现体虚症状。”
“这样子啊,”
水图南嘴里应着话,丝毫没有要放下冰砖的意思,“我们两个比,好像是你看起来身体更虚。”
瞧瞧,这还没怎么着呢,于大东家已顶了一脑门汗。
车厢里放有冰砖,明显比外面凉爽些许,于霁尘脑门上擦不完的汗珠子,倒是不晓得是热的还是虚的。
于霁尘擦着额头上的汗,轻声感慨:“真叫你给说对了,我就是虚,冬怕冷,夏畏热,你们江宁的天气,还挺让人难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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