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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茵站在一旁等她批示时,目光忍不住被她吸引。
虽说她叫时云舒为“舒姐”
,但实际上人家今年海归硕士回国才24岁,也就比她大了几个月。
时云舒的工位是在窗边,阳光自上而下穿过锃亮的玻璃,斜斜打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她头微微垂着,鸦羽般的睫毛长而浓密,扑闪间尾处有浮光跃动。
长发被盘起,露出雪肤如玉的脖颈,额间两边的碎发松松垂下,整个人透着一股淡雅的气质。
这是谭茵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时云舒的样貌,从前只以为她打了粉底,如今细看才发现,那竟是她原本的肤色。
谭茵暗暗心惊,她还是头一次见到皮肤这样白皙透亮的女孩,只是这透亮似乎带着些许病态。
出神之际,时云舒已经把数十页资料浏览完了,按原来的顺序整理好递给她:“没什么问题,后续就按照这些测试流程推进就可以。”
“......好的。”
谭茵忙回过神来,接过资料离开。
谭茵走后,时云舒重新看回屏幕,她入职后接手的第一个“AI医疗”
项目的甲方催得比较急,容不得半刻松懈。
然而刚敲没几个字,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垂眸看了一眼来电提示,顺便看了眼时间,洛杉矶那边是下午五点。
按下了接听键,轻声唤道:“外公,怎么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回国适不适应,工作找好了吗?”
“嗯,找好了,工作挺好的,大家都对我很好,公司氛围很不错。”
时云舒语调平稳,谎话如行云流水。
倒不是为了报喜不报忧,而是她好不容易磨到老爷子同意她回国,若是被他得知自己处境不妙,怕是又要逼着她回洛杉矶接管家族企业。
“那就好。”
祁思源没有起疑,“对了,你现在在淮景的婚礼现场了吧,礼物送到了吗?”
再次听到“江淮景”
这个名字,时云舒敲键盘的指尖蓦地一顿。
这才想起她此次回国的托词。
六月份她刚从斯坦福毕业,便想回国发展,结果外公死活不同意,非说祁家产业足够她挥霍几十辈子了,哪里还需要她去给别人打工。
更何况她身体不好,不在他身边待着他不放心,任时云舒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说服。
眼看事情已无转机,就在时云舒打算放弃时,八月中旬忽然收到一封从国内寄来的婚礼请柬,寄件人是她的前男友江淮景。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下头男,想都没想就把请柬团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当初分手是江淮景主动提的,没想到分开这么多年,这人还不忘骗她的份子钱。
哪有人分手了还去参加前任婚礼的?就算新娘不介意,她自己还嫌膈应呢。
但下一秒她就把请柬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
当初她在江家寄住三年,与他的亲戚长辈都很熟络。
既然江淮景主动邀请,于情于理她还是要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