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真到了?这么快?”
这也是亚瑟所预料不到的。
他凝望着不沉舰的方向,久久不语。
我们本还担心利亚姆不足以对付冬天大西洋的滔天巨浪,一路上一直预设他们到不了,但他们居然真的在没有塞壬祝福的情况下,仅用了二十多天就顶着风浪和寒冷成功横渡了!
那是我所想象不到的地狱般的难度。
现在那些迷茫都烟消云散了。
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快点靠岸,快点与利亚姆和其他人见面。
越焦急,时间就过得越慢,我也试图和别人聊聊天打发时间,但没这个心情了。
港口近在眼前了。
十分平静,任谁也想不到这里可能刚结束一场战斗,并还在酝酿下一场。
奥尔登号已经靠岸,梦一般不真实。
当我们踩在陆地上时,就像踩在棉花上,像喝醉了酒般晃晃悠悠地往前行走。
临走前,维克多叫住亚瑟,两人握了握手,这就证明愉快的和平到此为止。
到了明天之后再见面,是敌是友就要看双方的立场了。
黛菲没正式向我告别,只是在我向她行礼时挥了挥手。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对我的选择感到不满,但毕竟每个人的成长轨迹都大不相同,要想凭借寥寥数语统一思想就太不现实了——从诺娅那里,我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至于那两个橙子,我前一晚放在了她房间门口,今早路过时已经消失了。
纽约港停着许多不明势力的船,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亚瑟走,寻找着不沉舰。
同时,我打量着这座因战争而显得萧条颓废的小城,它就像岛上裸露的岩石一样灰头土脸的。
“到了。”
亚瑟站定,抬头望着不沉舰。
刺眼的阳光下,他眯着眼睛朝上面大喊道:“嘿!
纽特,别睡觉了!”
他当然没叫醒在高高的了望台上熟睡的那家伙,但其他无所事事的海盗们听到了声音,骂骂咧咧地围到船边。
他们刚要破口大骂,但看清亚瑟后,张大的嘴一时间既发不出声音也闭不上了。
片刻后,他们爆发出一阵足以吵醒火山的吵闹声,欢欣鼓舞地在船上跳来跳去,边怪叫着,边争先恐后地往船下跑。
睡着的纽特也醒了,他以为开战了,迅速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号角,但发现不对劲,再看到亚瑟时,他差点从桅杆上滑下来。
“头儿!”
他眼含热泪,三两下从桅杆上爬下来,边叫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其他海盗推搡着他,嬉笑着,“说什么丧气话!”
,“头儿怎么可能抛下我们不管”
,“我就说守船是个好差事”
…
他们围着亚瑟看够了,又凑过来和我打招呼,称利亚姆心肠像铁的一样,他们怀念死我在的时候的温情化管理了。
这其乐融融的气氛让亚瑟都不禁微笑起来。
他耐心地等大伙都闹够了,才问道:“利亚姆和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