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从一个人的吃饭的快慢看出一个人的福分。
这当然是迷信了,但从侧面也说明了另外的道理。
农村人常说:男人吃饭如虎,女人吃饭如诉。
虎就不用解释了,快而凶猛。
意思是:作为男人,吃饭很凶猛,如猛虎扑食,这样的男人才有气势,度快,福气好。
按现在来说:是不科学的,先是度,太快了,饭菜的温度很高,容易烫伤食道,长时间可能就是食道癌的演变过程了。
再次就是食物没有经过很好的粉碎,磨伤食道和胃,对消化不好。
等陶宽成家了,有次:家里做糖醋排骨,陶宽和老婆在吃饭,陶宽一猛吃,她老婆就教训陶宽:不能吃得太快,陶宽只好慢下来,稍不留神,陶宽又吃快了,陶宽老婆又呵斥陶宽,说了叫你慢点哦。
如此这般,等陶宽老婆吃饱了,陶宽还有半碗饭,心情郁闷,到底是吃快好还是吃慢好。
等陶宽老婆来收碗,陶宽也不想吃了,饭也很冷了。
陶宽老婆就表扬陶宽,今天吃得好,细嚼慢咽,有助于消化,以后都要这样。
最关键的还是陶宽老婆自己说漏了嘴:今天好,那糖醋排骨,我吃了五块,要搁平时,等我吃到二块糖醋排骨时,骨头都没了。
陶宽恍然大悟,还是老婆的套路深。
陶宽妈也一样,所谓:女人吃饭如诉。
这里的诉是哭诉的诉,而不是告诉的诉。
诉也是客家人的一种对先人的悼念,轻而细声,娓娓道来。
语调抑扬顿挫,极富有表演成分。
一般是女人对死去男人的哭诉:生命的终结,感情的追思,想想女人自己再也没有男人的庇护,哪怕是最简单的挑水都难以胜任,加上女人的悲伤心情,让人潸然泪下。
也有媳妇对婆婆的哭诉,和对男人的哭诉,极具有对比和表演。
一则:媳妇熬成婆婆了,家里财权的更迭;二则:少了婆婆的限制,自己的生活可谓是“我的底盘我做主”
。
旁边人也更为观赏,也有实实在在对婆婆好的,那也是少之又少。
陶宽妈吃饭也如诉,吃的极慢。
虽然陶宽妈是最后一个吃饭的,吃的都是男人剩下的菜。
不要说现在,就是八九十年代,农村也还是这样:家里有客了,那更不用说,就搁平时,做饭的女人不能同男人一起坐桌上吃饭,要么坐厨房里吃,要么就是等客人吃饱了,才到桌上夹点残羹剩菜,或都是倒点汤,和着剩饭,塞进胃里。
陶宽妈不一样,她家的家境殷实,吃的东西宽裕,菜就更不必说了,菜地里有陶宽爷爷的一把好手,菜地里从不断家里要吃的菜,也应时而食,陶宽爹又在别人家做手艺,很少家里吃,况且还有村里帮忙打理的菜地。
菜烧好了,陶宽妈就给自己留些,从不抠门,好吃的菜,留得更多,桌上有人喝酒的,随时都得去添菜,到陶宽家吃过饭的人都说陶宽妈会做人,让人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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