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闹腾着告状,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问到纪山,他去头留尾,只说见富灵阿和毓纯打架,自己上前阻止手劲过大误伤了富灵阿。
富灵阿以为纪山没见前半段,自是不提教训奴才的事,狡辩说毓纯不仅打他还咬他,而纪山拉偏手帮着毓纯。
大过年的家里闹成这样,又有索绰络氏在旁哭闹不休、几房热闹,查朗早已气极。
但他真怕是毓纯动手在先,所以只能忍而不发。
直到下人回话说纯格格病了,别说其他人不信就连查朗都以为她是装的。
可就算是装的,也得帮着把戏演完。
紧接着又是请大夫又是让厨房备药炉结果,毓纯真的病了。
大夫说身上有伤加受了风寒。
可伤是哪来的自然是有人打的。
查朗当众让纪山把到的再说一遍,等他听到富灵阿揪毓纯的头发时,转手就赏了布彦泰一记大嘴巴,大骂他养了个不知好歹不顾手足的好儿子。
布彦泰吓得跪地求饶,索绰络氏也不敢再哭闹。
自打毓纯五岁养在查朗的院子,身子骨一天好过一天,到后来甚至很少生病。
这次忽然高烧不退把查朗给吓坏了,立刻让人把富灵阿捆了关进柴房,又吩咐老福开库房把最好的老山参和最好的药材找出来给大夫用药。
饶是如此,毓纯还是结结实实烧了三天。
钮祜禄家,侧院靶场。
阿里衮拉弓射箭,嗖的一声正中靶心,但第二箭却射偏了。
他当即收弓,想起那日见到的刺猬小姑娘,皱眉摇了摇头。
都说瓜尔佳氏系出名门,查朗大人管着盛京军政,阿里衮没想到出于礼数的登门拜访却长了回见识,居然有跟小子们打架的格格。
尽管当时他很不上世家子弟收拾消遣奴才的行径,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纪山已经出面,他原本是该回避的。
可着躺在地上的小姑娘抹了几把脸没人管的样子,他到底起了恻隐之心。
但难得的心软,却没人领情。
披头散发的小姑娘劈手扯下散乱的发钗一股脑塞进他手里,匆忙绾起头发又呼啦把钗环扫进兜起的裙摆,扔下句不许胡说就消失了。
阿里衮莫名其妙回到前院,心里本就有些不快,等听到纪山肯求他对打架的事守口如瓶时是真恼了。
他又不是那长舌妇,犯得着再三叮嘱,所以勉强应承了几句就告辞离去。
“小叔叔,你想什么呢。”
身后突然冒出钮祜禄婉茵的声音。
阿里衮回神,转身对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姑娘道“你阿玛说过不让你总来烦我。”
“还不是我阿玛偏疼你,说什么你难得回趟盛京,不许旁人碍着你。”
婉茵不满地嘟起嘴,“那小叔叔你是嫌我烦吗”
“那倒不是,可你跟在我后头有什么意思。”
“小叔叔教我骑马射箭吧,我想和毓纯一起去打猎,不然她都不带我。”
瓜尔佳毓纯那天他听见欺负人的壮小子这么喊过。
“你说的是查朗大人的孙女”
婉茵点头,马上又问“小叔叔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