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衮立刻冷了脸,“没见过,听说像个刺猬。”
婉茵噗哧一笑,盛京的人都这么说。
她没做解释,只接着央他教射箭。
阿里衮只好道“我手里这只弓你拉不开,明日寻来合适的便教你。”
“那说定了。”
得了承诺,她高高兴兴地回了房。
另一边,将军府。
一大早,查朗把全家人叫到正院,先是说容秀的面子放了富灵阿,然后当众将管家权交给了西林觉罗氏,并严令各房遵从。
这会儿大伙算是明白了,二房的人不会那么快离开盛京。
同一府里住着,总是该他们知道的时候才让他们知道。
尽管各房都心有不甘,但也只有索绰络氏把怨怼表现在脸上,尤其着西林觉罗氏接过库房的钥匙,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
于二房而言,接过管家大权却未见得是件好事。
东院里,西林觉罗氏静默地坐在上首桌旁,捧着茶碗思量老爷子的用意眼下毓纯因为三房正病着,莫不是存了让她压服三房的念头
原本回盛京是逼不得已,老爷子此番举动却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索绰络氏眼红的事,她不上眼,不要说他们二房不缺将军府这点富贵,就算将来分家也是拿最好最大的那份。
如今挑头管家受累不讨好,说白了就是老爷子想拿她当枪使。
但她能拒绝吗
他们家爷不知何时能消气让她回去,老爷子帮着说句话比她时不时写信回去诉求要管用得多
兰瑾和纪山分坐在两边,额娘不说话,先起了话头。
“富灵阿总算被放出来了,都过了好几天,听说大冷天的不给饭光给水,肯定受罪。”
纪山听了不禁皱眉,“他那么壮实怕什么,你以为三房不会想辙给送我的傻妹妹,你这话说得倒不知是向着谁了。”
兰瑾哼道“毓纯厉害着呢,有玛法护着,哪用得着咱们操心。
她也不与咱们亲近,偏哥哥还帮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话时故意只说毓纯挨打。”
“富灵阿是小子,挨几下算什么。”
纪山辩了句,发现妹妹口气不好,不免劝说“毓纯是怕生,要论起亲疏,阿玛与大伯是同胞兄弟,咱们才是同宗同源。
你别忘了,来盛京前,阿玛特别叮嘱咱们要好好对毓纯。”
“哥哥少提阿玛,他心里根本没有我们和额娘。
那姓董的出身低微不过是汉军旗的小门小户,不就是掉了个孩子,他却迁怒额娘把我们都遣回了盛京”
“住口”
西林觉罗氏刚在心里有了计较,听见她大白天不避人说些混帐话立即斥责,手里的茶碗哐地往桌上一放。
兰瑾还是第一次见额娘这样大发雷霆,心里本就委屈,立时红了眼圈。
纪山忙挥手让下人们出去,重新将茶碗递过去,“妹妹失言了,额娘别生气。”
西林觉罗氏不仅没接反而就势对纪山发作起来,“我问你,你不好好在前院待客,跑去管那两个小的打架做什么即便见,大可先让下人将他们分开再去禀了长辈做主,何苦去趟浑水你下手没轻重又偏帮毓纯,三房心里能服气”
纪山想说自己这么做不是为了让谁服气,家里只有毓纯无父无母帮着她是应该的,再有当时有阿里衮在,不管也说不过去。
但额娘在气头上,便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