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瑾殿选失利未能如愿嫁给傅恒,若从此能形同陌路反倒好,偏偏她心系之人娶了她最讨厌最瞧不上的毓纯,占着堂姐夫的名分成了一家子,更让人苦涩懊悔。
这些日子,她久久不能释怀,而额娘又不体谅,非要与舅舅家尽快拟定婚期,说三表哥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可她根本不喜欢鄂弼,觉得他不够文武双全,成天吊袋少了些孔武有力的男子气概。
但就算她嫌弃鄂弼,西林觉罗家也是她的外家是瓜尔佳氏的姻亲,毓纯抢了傅恒还不够竟还去害鄂嫔,让西林觉罗家被京中耻笑议论
“鄂嫔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害她被禁足”
偌大四方的院子,兰瑾立在当中,一身月白卷云纹旗装显得庄重里又带了丝柔弱。
氤氲剪水的眸、义正言辞的脸嗯,我见犹怜,一就知道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来砸场子的。
毓纯跟着其他人一道出来,见兆德要上前劝,忙伸手拦住他,“瞧她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家遭了多大的难,小叔叔你让她说嘛。”
兆德知道毓纯生来就是个硬脾气,这是存心想跟兰瑾扛下去。
可吵架也得分时候,傅恒还在,她们想把家里的脸都丢光吗
“她们姐妹是一天三吵从不消停的。”
容秀攥紧着手中的帕子,脸上牵起笑容快步到了兰瑾身边,先是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暗示她不要闹,然后转身笑道“让傅恒大人见笑了,我这就带兰瑾妹妹下去劝劝她。”
兰瑾打量他们这般作为,知道是想给毓纯遮丑,反而越发受到了鼓舞。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怎么,她害了人,敢做不敢当”
她睨着台阶上挺拔而立的傅恒,仿佛心里有团火在烧,恨不得立即撕破毓纯虚伪恶霸的假面。
她听额娘对舅母说过毓纯是眼红他们二房,才仗着富察家的势下西林觉罗家的面子。
所以兰瑾相信,只要傅恒知道了毓纯的真面目,一定会像自己一样唾弃她。
容秀被她甩得一个踉跄,压着怒气道“你你怎的连亲疏远近都分不清。”
鄂嫔算哪门子正经亲戚,值当这样兴师问罪再者,毓纯顶多就是骄横了些,也没真做过出格的事,何苦在她三朝回门的大日子闹成这样。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敢做不敢当了”
毓纯云淡风轻地踱步过去,一双眼睛直视兰瑾,让她没来由地感到有无形的压力,不禁往后挪了两步。
“我入宫谢恩见的是皇上皇后,鄂嫔算哪根葱,敢如此僭越派人将我从长春宫请走说什么思亲成疾,真是笑话,我她分明是无视皇后娘娘。
她咎由自取,皇上不过眼才让她闭宫养病,关我什么事”
“你胡说,分明是你巧言令色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
兰瑾她无赖不承认气得脸通红。
“你天生是个煞星,在盛京横行无忌惯了,根本是不想在鄂嫔面前低头才存心生事。
我听说殿选后留宫,你染了风寒在御花园冲撞过鄂嫔,她都不跟你计较还想找你说话,你却这样害人”
她听说的可真不少,来外头的传言跟鄂嫔和西林觉罗家脱不了关系。
毓纯心里明白却没接着她的话往下说,转而道“来西林觉罗家在宫里的眼线不少,鄂嫔都被禁足了还能传递消息。”
这话就诛心了。
皇上初登大宝就三令五申后宫不得干政,更严令宫内不得与宫外勾连。
俱在宫中任职的傅恒和岳禄感觉到这个话题有些危险,可毓纯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若非当事人或亲眼所见不可能知道的如此详细。
可见西林觉罗家并不安分也并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