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说完,堂内一时寂静,只能听到容家祖母粗重的喘息声。
一盏茶杯猛地冲着容瑾砸过来。
顾如琢急促地膝行两步,将容瑾猛地向后一拉,挡在了容瑾身前。
整整一杯热茶,茶水混着茶叶,全部洒在了顾如琢背上。
“给我滚出去跪着”
容瑾拽着顾如琢的袖子,从善如流地滚出去了。
容瑾跪在堂前,顾如琢就跪在他身后。
过了一会儿,容家祖母身边的大丫鬟珊瑚出来了,高高在上地宣布了容家祖母对容瑾的惩罚。
因为忤逆不孝,冒犯祖母,罚他在门外一直跪到月上中天。
忤逆不孝,在这个年代,算是极大的罪过了。
换做任何一个古代小姑娘,这种罪名传出去,恐怕以后嫁人都难。
足以出容家祖母对容瑾的厌憎和愤怒。
容瑾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一句服软的话也没说,直接扣头“是。”
容父匆匆从前院赶来为他救场,可惜这次容家祖母铁了心,连见也不肯见他。
容父也束手无策,毕竟亲祖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罚他,如果容瑾胆敢径自起身,他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容父在容家祖母门前软语相劝了好一会儿,最后不忍心再便离开了。
双云和朝雨闻讯赶来,跪在他身边哭,也被容瑾哄回去了。
最后,院子里只剩下容瑾和顾如琢两个人。
容瑾跪的膝盖很疼。
不管是来这里之前,还是之后,容瑾一直都过得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个罪
他侧脸了一眼顾如琢,心中憋气,也顾不上伪装大家闺秀了“又没让你跪。”
顾如琢轻声道“我陪姑娘跪。”
容瑾突然就觉得很委屈“我腿疼。”
如果可以,顾如琢恨不得立刻把容瑾抱起来,或者把容瑾的伤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十倍百倍也没关系。
但是他天生早熟,又在那样的家庭中过了三年,比谁都清楚,一个孝字究竟有多大的力量,能带给人多大的限制。
所以,他只能缓声轻语“我陪姑娘说说话吧。
说说话就不疼了。”
“说什么”
顾如琢想了想,还是问了这个一直积压在心里的问题“姑娘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说院的名额”
就算是因为这件事被罚跪,容瑾也并不后悔。
就算没有系统任务,他也会选择把顾如琢,而不是他的堂兄们,举荐给师父“你有这个天赋,不该被那些腌臜事埋没。
我既然知道了,就帮你一把。”
其实顾如琢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或者说,不止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