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损耗铠甲、武器、马具,不在少数。
即便是从最近的江西运送,路上也要耗费不少人力,且麻烦。
从海关运来铜,就省了不少。”
楚旻苦笑道“糖价高昂,至倭国境内,糖价已到了极高的价格,非贵族富户不能食糖。
这糖又不同其他货物,能用做压舱物防止船只倾覆不说,成本极其低廉,利润更是高昂。
这也令不少商贾铤而走险,一旦能成功从海关出去一船,几能令乞儿翻身巨富每年走私之事屡禁不止啊。”
“屡禁不止也要禁。”
楚盛之神色一凛,冷声道,“正经商人未必敢犯这个险。
能有大船,能有大胆的,是哪些人”
楚旻语气也寒了下来,“父王是说他们勾结倭寇”
如果说走私蔗糖,还不能叫人这般明显地厌恶,勾结倭寇就几乎能令每一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楚家人、楚家军恨不能生啖其肉百姓生受倭寇烧杀抢掠之害,大股的倭寇才被打回去不到十年,直到现在仍有贼心不死的小股倭寇,频繁袭击边民,烧村之事每年都有,家家户户哪个没有死于倭寇之手的亲人
海州城内的地形,楚旻可谓是烂熟于心,听楚盛之说了,不过略一忖便明白了位置,当下脸色更不好,“太乙庙位置却不可不说是要地。
东接外城门,西临运河河道,进出运送都极便利”
“若是要私运,”
楚盛之吐
了口气,没再接下去。
楚旻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她摩挲着杯子,“太乙庙占地极小,不过两进小院,甚至不抵城内民居大。
来往香客也多,他们说要修整院子,即便人、车进出多了,也根本毫不引人怀疑”
她猛地一顿,霍然抬头,失声叫道“不对”
楚盛之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追问“怎么了”
楚旻急急道“父王,您想城门口都有咱们的人把守,进出车马都要记录在册不说,还要城守核准批复。
一个小庙,即便是要修整,能拿到多少土方、木材的批准多了城守必然起疑,您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运输的这点子蔗糖,岂能填满那些贼人的胃口”
楚盛之原本一心顾着气愤,听楚旻这一说瞬间也明白了过来,沉声道“城中还有内应。”
楚旻心头霎亮,连声道“内应我是不知是谁,可我能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的城太乙庙只是个幌子,关键恐怕是庙后那些民舍,庙中小道士说漏嘴过,那庙后民居租给客商,常年不断,既不临街,不惹人眼,而且往来便利。
如果装成运输的货物海州本就商贸发达,混在其中,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还有个怀疑没说,当初薛蟠本来是该在金陵的,如今来了海州,还恰好就在这个漩涡中心,他,会不会也牵涉其中
楚盛之还来不及说话,就听门外有人笑道“内应我知道是谁。”
内室的小门应声而开,进来一个翩翩公子,含笑而立。
楚旻惊喜叫道“哥”
正是楚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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