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嘱咐琏儿,不管多少银子都给他,把那二十把扇子全买来。
预备挑几把好的给贤侄留着,也算是琮儿的束脩了,谁知琏儿那个没能为的,竟连几把扇子也弄不来。”
贾赦说着便让人叫了贾琏来,贾琏苦笑道,“那石呆子说,他冻死饿死,一千两银子一把,他也不卖。
若是要扇子,先要他的命,我又能如何呢”
“这个容易。”
贾雨村知道贾赦扇子,如今贾琮又有出息,只怕宁荣二府将来如虎添翼,忙笑着接话道,“赦叔既那扇子,就把这桩差事交给侄儿好了。
那石呆子既不卖,就说他拖欠官银,把扇子抄来便是,作官价给他几两银子也就是了。”
“雨村兄这个法子不妥,那扇子就是那石呆子的命,若是强逼着弄了来,只怕他也活不成了。”
贾琏听了后忙道,岂能为这点子小事,就弄得人坑家败业的。
贾赦听了大怒,指了贾琏正要大骂,便听贾琮冷笑道,“原来这就是先生的不得不为么”
贾雨村听后怔了半晌,其余人并没有听明白,只听贾政皱眉劝道,“大哥扇子,咱们家要多少有多少,何必为了几把扇子闹出人命呢”
“两位世叔莫要动气,原是小侄糊涂,先不管那石呆子。
方才赦叔说会试在即,难道要琮哥儿去应试么”
贾雨村思忖了片刻,“以小侄浅见,还是再等三年的好。
一来琮哥儿年纪小,虽有神童之名,但会试不比乡试,除文章词句外,还考校治国理政的大道理,若不经些世事,是难以融会贯通的。
二来会试后即有功名,虽是好事,但琮哥儿为官在外,只怕家里老太太惦记。”
贾雨村平生最得意的两个学生,一个是林黛玉,才学虽好却囿于闺阁。
另一个便是贾琮了,心里便少不得替他谋划。
想着他文章虽好,火候却差了些,不如再历练三年,若是能连中三元,便是一辈子的倚仗名声了。
若是明春强去应试,纵然能中也是末流,何必急于一时再就是中了后便要去作官,贾雨村想起他初入官场时,被同僚排挤倾轧。
如今贾琮的性子,比他当初还要孤傲狂介,身后虽有宁荣二府,只怕也要吃些苦头的。
他想到这里,便又委婉劝道,“如今在京里,谁不知府上出了个解元,琮哥儿正可在京中交游往来,这人情练达也是学问。
等三年后,定能夺得魁首,到时府上可就要荣宠一时了。”
“贤侄言之有理。”
贾政听了后赞道,又问贾赦,“大哥意下如何呢”
贾赦摸须沉吟了半晌,这作官可不容易,否则他也不会有爵位官位,却依旧赋闲在家了。
听雨村这么说,来宁荣二府,日后便指望贾琮一人了,便含笑问他,“你先生的话,你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