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了。
窦平宴摊开两臂站着时,神色显然有几分怔忡。
这么待着也不是事儿,窦姀拉了拉他湿透的衣袖,轻声说“回去吧,咱们换身衣裳。”
月还是那个银银月,悄声挂枝头。
夜空无星,两人只有一盏赤火灯笼。
窦姀一边走,一边问他“你何时会凫水的我怎么从前都不知。”
她一问,他才偏头了她,很简短一句
“三个月前,跟叔伯去扬州学会的。”
语气很平平,窦姀便知他还在恼自己。
她有意破冰和缓,索性便笑了笑,伸手拉住弟弟的衣袖“会了好呀,以后你还要赴京应考,万事难料,有个保命之策我也可稍稍放心了。
你知晓的,这个家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她眨眨眼瞧他,窦平宴还真被她说动了,立马伸手拉她的手腕“乡试才过,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赴京很久以后”
窦姀听着奇怪,反应过来时突然一惊“明年三月不是春闱杏榜吗你这些时日一直用功读,为何不去”
他忽然不说话了,不再前行,驻足沉默。
月影倾泄,廊前的秋风吹过,草木沙沙。
夜晚本就幽静,也不知是不是身上湿气重的缘故,窦姀觉得越来越冷了。
他的眼皮悄然垂下,似乎不敢她,只有唇在一翕一动“我学识也不精,这么赶着去未必能够得上,免不了白跑一趟,在家多待两年增进一下也好”
窦姀没有多想,只说太冷了,催促着他又赶紧走。
边走边说“连夫子都赞你聪敏好学,明年春闱有望,弟弟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了些。
况且怎么能是白跑一趟,都说上京繁华,结识些友人生,见见眼界多好呢”
一路上只有窦姀劝慰的说,他一句话都无,与往日很不一样。
往日他却是说笑,时不时打趣儿那么一两句。
窦姀也不知哪出了差错,以为他只是气馁罢了,也没多想。
走着走着,两人已经回到梨香院。
院里没人,倒是春莺打头出来遇见他们,眼往窦平宴身上去,先是一惊。
窦姀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她便连忙道“这是怎的了,怎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