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小小嗯了声,还是不敢抬头。
窦姀不经意间一瞥,见她虎口边褐红一块,似是被烧伤的。
想再去拉芝兰的手,芝兰却局促不安地将手往身后一藏,小声嗫嚅道“姑、姑娘”
“你手怎么了怎么烧伤了”
窦姀一疑,忽然想到,“那夜在游廊外烧火盆的人是你”
芝兰猝然抬起头,眸色害怕。
“你不说我也知道。”
窦姀想想说,“那晚我撞见人,他离开时不慎踢倒火盆。
你这手应该是被火烧伤的吧庄婆子死在这口井里,你又独自坐这,上回夜里也是,烧东西是为了告祭亡灵吧”
芝兰终是无可否认,只能点头。
窦姀呼出一口气,抬眼望这空旷的院子。
姨娘离开,庄婆子走了,以前梨香院虽也没几个人,但她从未觉得冷清过,这回倒是生了清冷之感。
她复捉起芝兰的小手,轻轻摸了摸虎口上的伤疤“你既是庄婆子的女儿,又来了我这,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
你便跟春莺住一屋,可好苗婆子晚上回家去,你俩待一块也好搭个伴儿。”
她欣然答应,窦姀也舒心,领人回屋里。
刚进屋,春莺也回来了,面上喜色难掩。
窦姀新奇说什么能这么高兴,却也没问,往窗外望了望,“他走了吗”
春莺连忙应道“走了方才大娘子的人找来,把二爷叫走了。”
窦姀点头,接着问春莺一件要紧事,午后是不是只见灵锁来过
见春莺一口咬定是,窦姀便叹气道“你怎不问我拿回玉珏了吗其实我去了一下午没回来,是被灵锁那丫头关清心斋了。”
只见春莺吃惊的啊一声,左右望望,瞥见了小丫头芝兰还在屋里后,便促着芝兰去关门。
芝兰很听话,乖乖走了,春莺立马便愤慨道“她们竟如此过分,简直没将您当姑娘此事可万万要告诉大娘子,让她责罚一通三姑娘”
窦姀说算了,我算哪门子姑娘呢。
起身便拿帕子,将头上的湿发擦干。
云筝关她,她也在议亲之人面前冤枉了她,这么一算,也不知谁损失更大窦云筝是家里千娇万贵的姑娘,她又算什么,大娘子肯留她就不错了,怎会帮自己呢。
窦姀是个忘性很大的人,有时候总觉得是记忆出差错了,没准是自己随手将玉珏放到哪个犄角旮旯处。
便又在梨香院上下找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