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下站起,眼睛泛红,望向他“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家的”
不待魏攸有何反应,窦洪已经出声喝斥“筝儿休要多问”
窦姀躲在廊下这一切,明明不干自个儿的事,却五感纷纭。
她的指尖在攥弄帕子,不知思索什么,连有人悄悄走近都没察觉。
那人抽掉了她的手绢,窦姀才讶然抬起脸,撞上窦平宴笑意盈盈的眼。
她左顾右盼,芝兰已经没了踪影,四边也没什么人。
他探头望了望正院庭中,很小声地问“阿姐在这儿做什么呢”
窦姀刚要开口,他已经悄然拉上她的手,往外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出了正院的游廊,二人的方向似乎是回去的路。
她心里不知怎么,总有种事没做完,意犹未尽的感觉,走路也老是盯着足尖。
脑袋空空不知所想,身边的人却在说道“阿姐真是让我好找,你可知我还去了趟你院里,没瞧见你人吗”
窦姀抬头他,突然想起他午后也来过,还有块纱绢在自己这儿。
于是便从袖中取出,递给弟弟。
他接手后反而认真了两眼,摸了又摸,也不知在瞧什么,满意地收入怀里。
又问她“玉佩还回去了吗”
她的心眼突然跳了下,头皮一紧,竟是下意识道“还了”
说完这句话,窦姀便有些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这样跟弟弟说是不是对的其实原先她是真的想还,可是魏攸不肯要。
若说还在自己这儿,他万一又叫她去还呢她现在已经不知要如何面对魏攸了。
是了,她是有点自己的私心,总觉得收下不是什么大错。
又觉得收下它,不应该被旁人知晓。
不管以后两人还有没有缘分,即便留个念想也好。
窦姀说了谎,心虚地没敢抬头,却听到弟弟称心的一笑“那就好。”
两人走着夜路,只有他提着一盏灯。
黑暗下他的手悄悄靠过来,忽然相牵,指间并拢,一如小时候无数个日夜。
但不同的是,他人长高了,手掌也变得宽大颀长。
牵了手时,仍在微微发烫。
窦平宴泰然自若,目光只在前面的路上,却轻轻问她“阿姐不要这么早动心思好不好与我在家中再相伴两年罢我们从前就相依为命,你陪着我,我陪着你,一起走过这么些年。
你知晓的,我舍不得你,像骨和肉一样不能分的若你都要离开家,我还能见什么盼头。”
窦姀听着,满眼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