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色至,万物复苏,她的心也该长出来了。
即便她还低头不话,窦平宴却是怎么瞧怎么高兴,突然又把人打横抱起,几步迈开,抱到了炕上坐。
已经数不清第几回了,他把她揽在怀里。
他并不急,只是低头慢慢欣赏着怀中的人。
白净清透的脸,长睫盈盈,眉弯如黛,也不知怎么描得眉,描得这么好。
虽未施粉,却如梨花带雪,唇色透红,实在惹人喜欢。
可窦姀却仍旧垂着眼眸,什么话都没有,也不想,只一心盯着裙摆。
他轻轻吻过那哭得红肿的眼,亲昵含情,旖旎连连。
吻完后,又靠近她耳畔低声道“别哭了阿姐,我如今不会要你怎么样的,也无须你对我生出情意。
你只要像从前一般待我就好了,就像从前,我们还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别不要我,推开我”
罢,下巴被他攥起。
只见他又要俯头下来,窦姀一阵晕眩,再也忍不住地抵住“够了,你一定要这样吗好恶心”
第25章逼迫
恶心
窦平宴闻言一愣,被她推开后,忽然抿唇不言。
起先蹙眉,差点开口反驳,但仔细一想,这事不是早能预料到的么她若能接受,自己先前又何必那么徐徐图之。
他把她抵住的双手握住,拉入胸口处,却轻笑宽慰道“阿姐,这些事早晚都要走一遍的,你接受不了也正常,咱们慢慢来不急。”
窦姀一听,登时怒目瞪向他盈盈笑意的脸“可我恶心,你知道么是恶心”
她抽回手,尝试从他怀里起来。
他的手臂就如铜铁般结实,箍在她的腰处,窦姀挣扎了好一番也没成。
若换成旁人,她险些就要怒得出手了,用打用咬不在话下,只要能挣开。
可这人是窦平宴是她从小相依为命、最在乎的弟弟。
她再生气,竟都出不了这个手
最后挣扎累了,她有些丧气,又开始想哭。
却不断告诫自己忍住,哭不能解决一切,只会彰显自己的懦弱。
于是她忍着,试图跟他好好说道“弟弟,你只是病了我们是亲人,不能这样。
你只是在乎阿姐,便觉得这种喜欢是男女之情,可这世间的喜欢不止男女,还有亲情啊姐姐答应你,这辈子都不会扔下你不管,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这番话本也是她心中所想,病了,他本就是病了才会这样。
她企图窦平宴能听进,觉得有些道理,再松开手放自己下来。
可是他却一动不动的,又亲昵地把头靠在她锁骨处,闷声问道“我没有病,难道想携手一生的喜欢,阿姐也觉得是亲情”
窦姀只觉脑袋嗡嗡的
夜已经很深,很远,望不到头。
若说她今日最后悔的,一定是回了梨香院,碰上他。
她心里冷到发笑,既然挣不过,那便一直这样待着吧,反正她是不会再吭声了。
窦姀索性不理他,让他自己没了趣儿便走。
起先屋里确实鸦雀无声,他只是抱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静得只听见桌案上火烛窸窣的燃声。
他好像不知乏似的,又过了有一会儿,竟把她的手指一根根从紧握的拳头中抽出,尝试着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