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那样,动身前往上京。
可是这些时日她在眼里,窦平宴面上虽是下定决心,却也动摇不安。
他总是担心她在家里会如何,有什么变故,甚至有一回,窦平宴竟还跟她提出,想带她一起去上京。
当时窦姀一吓,立马便驳回。
先是说了这路山遥路远,自己不喜欢舟车劳顿,一趟下来半条命都要没。
又温声软语宽慰了他几句,让他只管安心去,自己会好好待在家里等他回来的。
窦平宴虽是笑着应了好,可窦姀觉得,他不是那么心安。
所以到了年关,也便是除夕夜的前五日,窦姀忽然深夜来到玉京园。
因为明日晌午,他按理就该出远门了。
这是她最后一回,唯一能离开窦家的机会。
一旦错过,便再没有这样好的时机。
为了让他安心离家,安心赴考,别老把心思留在江陵,窦姀想了好几个晚上,终于下定决心送弟弟一个礼。
这个礼,是她喂他的最后一颗“定心丸”
。
从此之后,也算了却两人一段过往纠葛。
他走他的阳光道,哪怕来日会试、殿试中得官家青睐高中,再至拔擢任官,也自有自己的一片通天。
而她走她的小路,离开生养十几年的窦家,无论嫁人,营生过活,都不再干他的事。
窦姀念罢,轻轻敲开玉京园的大门。
她来的时候,窦平宴并没在,也没在收拾行李包袱,而是坐在窗边凝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见她进屋的时候,他显然很欢喜。
再一细细打量,却发现今日的她很不一样,重新梳了妆,衣裳也熏了淡淡的花香。
眉画好,粉敷好,就连口脂也涂得极漂亮,与以往不同,是滟滟清美的海棠红。
窦姀一进来,便闻到屋里有股淡淡的酒味。
再一,果然见炕上的桌案还有半坛子酒。
她笑着便问窦平宴“明日晌午不就要走吗怎么晚上还吃酒呢”
窦平宴只是一笑,并未答,又坐回去喝起酒。
顺便还给她倒了一盅“河东来的好酒,阿姐想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