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亲事早就成了可怜我女儿,现在人还没个影儿”
马绫玉正骂骂咧咧,忽然听到一声姨娘。
刹那间抬头,竟见女儿好好的站在面前。
而她身后有窦平宴,还有几个随行的小厮,手上都提了红纸包成的木奁。
马绫玉不管旁人,急忙把女儿与一干人拉开,紧紧抱在怀中“他们昨晚把你带去哪了真是要急死姨娘都是你那个混账爹不好,都是他不好”
马绫玉一边喃,一边又悲又喜,小声抽噎。
窦姀听姨娘哭,自个儿身也在颤,轻轻拍她的背“姨娘勿要担忧,我没事儿,一点事都没”
视线穿过姨娘的怀抱,她见张伍默默站着,不曾吱声。
也不知道窦平宴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甘愿瞒着姨娘偷偷帮忙。
身后,窦平宴忽然开了口“今日拜门,在下携了贺礼上门,还望笑纳。
如今我们既已成婚,不管姨娘肯不肯认,阿姐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马绫玉一听,登时把女儿拉到身后,怒目瞪他“你”
“真是天造孽”
她朝天冷笑,“你以为你这样做,旁人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会遭报应的”
窦平宴却说道“我既做下这事,便已经想好后路,即便惹怒鬼神,遭什么报应我都认,只要我还能跟阿姐在一起。”
“是么”
马绫玉冷笑,“若鬼神要你的命呢”
窦平宴静默的眸光忽来。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
一直沉默的张伍终于站出来,刚想拉马绫玉,却被她死瞪一眼。
张伍无奈,只好道“人二爷对咱家有恩,没有他,咱们一家早在江陵就被活捉,乱棍打死了。
况且他又不会害咱女儿,和姀姐儿情意深重,就是嫁他又怎么了。”
马绫玉现在见自己男人火气就大,又女儿在身后什么都没说,很难不说受了委屈。
她恼得七窍生烟,巴不得拿命跟人家搏,却在这紧要关头忽然想到一事
为了长远之计,只好先按捺下胸口的火。
马绫玉冷眼瞥着狼狈为奸的二人,心想这男人真是不中用,不过做了十几年窦家的马夫,还真把自己当做窦氏命里带来的狗奴才,偏帮着窦平宴。
张伍见马绫玉不再置声,虽脸色还是很难,却也能暂时歇口气了。
婆娘不肯动,他只好自个儿把人往院里引,勉强笑道“都拜门了,就别外头站着了,免得旁人跑来咱家热闹不是二爷,快快往里请吧”
张伍现在不敢碰马绫玉,只好先去拉女儿的胳膊。
一边走,一边低声安慰“昨日之事都是爹不好,不该瞒着你们,可依爹来,二郎君却是比魏氏更要合适些人为了你,这不千里迢迢从上京追到江陵,再找到扬州来吗况且你对他,总是有点情分的”
窦姀听不进张伍说的这些话,提到魏氏时,才忽然问道“魏攸呢魏攸在哪儿啊”
此言一出,马绫玉和窦平宴的目光皆望过来。
窦平宴眸光有些晦涩,脸正微凝,却听马绫玉叹道“昨晚魏郎没等到花轿,便找上门来。
你那个混账爹只说你被二爷带走,至于带去哪儿,死活不肯说,嘴硬的很。
魏郎在你闺房坐了一夜,生生灌了好几坛的酒,我怎么劝都不听,也不知这时候走了没”
“我去”
窦姀立马折路往闺房走。
窦平宴见状,神色一动,正要跟上,忽然被张伍拉住衣袖。
张伍只摇头,凑近耳畔低声提醒“别去,姀姐儿的性情什么样二爷最该清楚,不能抓的那么紧,再紧就真的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