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思良久,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怎样说最好。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忽然听他淡笑一声,开口道“罢了,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毕竟你都犹疑了。
其实我自己也没把握,能比得过你弟弟,毕竟你和他相依为命了十几年。”
低下头,只见一颗心逐渐被人戳开,徐徐窥尽。
而这人,是她最想嫁之人。
良久两人再次陷入僵局。
她眼前空空,而他努力吞咽这种辛酸。
一盏茶过去,最后还是窦姀忍不住,率先问道“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他闻言,眺望窗外。
最终见了归巢的鸟雀、飘落的秋叶,忽然神来,回头苦涩一笑“我也不知。
有他在,我们很难成婚,除非你真能狠心杀了他。”
窦姀一愣,手忽然被他牵住。
他低声道,“云姀,我们走一步一步吧,我说过我信咱们俩的缘分。
倘若你最终的归宿该是我,那么上天或许还会赐一机缘。”
她的心静下来,也沉下来。
沉浸水中,淹没着,时不时吐两口泡。
窦姀想起,魏攸就是这样的人,如切如琢的君子。
他若能做到与人勾心斗角,争个头破血流,当初在京中摸爬时,便不会轻易被他爹算计,还险些死在回江陵的途中。
他如今来扬州,便是下定决心与家门断绝,过自己的日子。
日头快临到檐角时,窦姀走出闺房。
一出来,就见庭院的树下,窦平宴坐石凳上等人,静静把玩手中的玉佩。
甫一抬头,面上才有喜色,忙站起身“阿姐”
他倏而走来,在和煦的日头下,笑意盈盈。
窦姀有一瞬的错神,好像回到了梨香院。
那年他还是十来岁的白衣少年,在等她从屋里出来。
她恍惚之际,一只徐徐试探的手伸来,轻轻触碰。
将要指间交错时,忽然房门又一开,魏攸从里头走出。
窦姀回过神,避瘟神般急忙缩回手。
于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