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遗弃在省孤儿院门口时,才几个月大。
装我的纸箱里除了一袋奶粉、几包尿布,还留了一张纸。
上面只有一句话。
说我有超雄综合症。
于是,我在孤儿院的五年,从来没有家庭愿意领养我。
而我从三岁起,也开始展现超雄综合症的症状。
我除了比同龄人长得快、长得壮,还总是一言不合就打人,打不过就上牙咬,像个未开化的狼崽子。
周围小朋友经常鼻青脸肿,保育员为了教育我费了不少心。
我觉得在孤儿院不开心,在五岁时的一天,趁着有天大门没关,就这么溜了出去。
中间还被人贩子捉住,我毫不客气抠了对方眼珠子,逃跑后躲进了附近的山里。
张家奶奶去山上砍柴发现我时,我已经一个人在山上待了半年。
那时我饿得皮包骨,靠山地里刨出来的芋头和红薯充饥。
还因为和一头野猪打架,伤口腐烂,长了白白的蛆。
张奶奶背我下了山,本来准备等我伤好后帮我找家人,可托人问了周围几个村,都没有丢娃娃的。
张奶奶有一儿一女,女儿嫁了人,儿子结婚后和儿媳外出打工,只有她和小孙子张凯守在老家务农。
得知家里多了一个人,她儿子张栓贵在电话上专门叮嘱奶奶:「到了咱家就算和咱家有缘,别赶他走了,否则在外面活不下去就造了孽。
」
奶奶骂他:「你把我当成撒子人咯?」
从此我成了张家的一口人,给取了个大名叫「张胜」。
因为弟弟张凯的小名叫「狗儿」,于是我又多了个小名叫「猪儿」。
张家人待我如亲生。
奶奶每回去集市上卖地里的菜蔬,都会多割一方五花肉,因为「猪儿喜欢吃。
」
爸爸和妈妈虽然长期在外,可经常往家寄新衣裳。
我和弟弟都有,从头到脚,连一双新袜子都不会短我的。
姑姑给我包压岁钱,还会比弟弟多十块,说我调皮爱玩,身上有零花钱不会走歪路。
我那哪里是调皮和爱玩,我是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