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跌跌撞撞的出了包间，李峋在等人走了之后睁开了一直禁闭的眸子。
一片清明。
“给我来个小姐，长得清纯点的。”
他摁着内线语气漫不经心。
然后面不改色的拨通了电话。
“小爷我可是帮了你一件大事。”
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沈南书回答的不紧不慢，“你就这么往你兄弟胸口插刀子？”
“他早该醒了，我这是帮他，以免他在执迷不悟着了许家那娘们的道。”
“你就不怕……”
“小爷我怕什么。”
正巧这个时候所谓的清纯小姐推门进来，李峋勾了勾嘴角，“小爷我还有事，先挂了。”
沈南书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自顾自的品着。
“还是茶好喝。”
——
听白一身酒意，原本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头现在已经凌乱的搭在额前，眼底通红一片细看还有青黛。
沈南书出门丢垃圾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说来可笑多少年前她也曾这么狼狈的出现在他都楼下过。
那个时候她一心扑在听白身上，她知道他肠胃不好所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起很早去给他买粥，为了让他吃上一口热乎的天天等在他的楼下。
宿舍有严格的用电功率管控，所以即使她起早贪黑也避免不了粥会凉这件事。
有一天暴雨，风呜呜的吹着，她六点起床就去一家老字号的店里给他买早点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现在听白这样，不，她更狼狈。
一身白裙子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裙子后面还蹭了泥巴和腐烂的树叶，头被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好不狼狈。
但那个时候的她天真到或者说傻到只有一个念头——粥没撒没冷，他能吃口热的了。
想来真是可笑，最终只是感动了自己。
盯着全校人揶揄的、讽刺的、嘲笑的、看不起的、同情的目光她一直等到了听白下楼。
满心欢喜的交出自己觉得很重要的东西，人家只是皱着眉满脸不耐的随便给了他人。
“你能不能别来烦我，沈南书，你现在已经给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完全不顾及身边人的眼神，他继续道，“真的很讨厌，你别来了。”
呵，天道好轮回啊！
隔着几步的距离，沈南书清楚的看到听白在看到她那一秒亮了的眼睛。
“南书……”
他怯怯开口，语气中全是讨好。
沈南书不卑不亢，“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