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醒来,见自己身处一间典雅奢华的房间。
璧上悬着一幅《海棠春睡图》,两边是挥斥方遒的泼墨大字对联。
案上设着金铜宝镜,说不尽的光摇朱户金铺地。
更见水仙花开的正烈,甜香阵阵,真比得上她大理国宫中闺房。
她下了床,想着适才晕倒前,那长相肥胖油腻的男人正欲侵犯自己,幸得一个玄衣男子所救。
此刻她是在哪里?
若湛哥哥呢?
她走出房间,但见四周青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画栋雕梁。
走过一座景观石桥,见那玄衣男子正在花下舞剑,翩若蛟龙,见她过来,收剑入鞘,笑道:“姑娘醒啦!
“
静月施礼:“适才多谢公子搭救,这是哪里?“
那男子一愣,微微一笑:“姑娘,你已昏睡两日啦,你如今在白隐山庄,鄙人是这山庄的少庄主,白逸天,看姑娘品貌非凡,不像普通人家出身,怎得在那荒郊野外,落入歹人之手?“
静月一听,她昏睡了两日,神色焦急,“若湛哥哥呢?公子你可见一个叫段若湛的人,他是我夫君,实不相瞒,我是大理国的公主,此番来中原不幸遭难,我要快快去找我夫君。
“
那白少主听闻她已成婚,风流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影,似有失望之意。
但听闻她是公主,又见她不施粉黛,俏丽高贵,举止柔美端雅,眼波一转,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已到了静月身边。
“公主别动。
“他高出静月许多,站在她面前,抬手拿掉落在静月间的植物飞絮,轻轻吹了几下。
他的袖袍拂在她的脸颊,有淡淡的香气袭来,特别是那几下吹拂,温热地掠过她的肌肤,她不禁后退一大步,心跳加。
静月贵为公主,从未有男人敢对她有亲昵举动。
即便是若湛,他因内敛沉稳,除了在床榻上情难自持外,寻常时候皆是有礼有节。
白逸天也是不恼,望着她垂有些慌乱的模样,笑着又走进一步,“我常听人说美人一笑倾城倾国,但在我看来,美人那温柔的一低头更是难得,怪不得我今日见园中花朵失色,原是有人和花儿比美,它们纷纷羞愧不敢盛放。
“
静月被他一逗,听他说话幽默风趣,忍不住微微一笑,二人间的生分隔阂登时去了大半。
白逸天又道:“公主闭月羞花,堪比月上嫦娥,公主的名字应当更是天下无双,若是能知道公主姓名,那真是逸天人生最大幸事。
“
静月又是嫣然一笑,她不知世上有这种男子,喜欢和身边的女子调笑,处处招惹留情,风流轻薄,看别人羞涩意乱,他就甚是喜欢。
这白逸天对寻常女子尚且如此,更何况静月这种矜贵美丽女子,更是双目含情,舌灿莲花。
“我姓高,叫静月。
“静月将名字告诉了他,对他也亲近放松了些。
白逸天道:“果然人如其名,静女其姝,美如明月。
“
二人说了这一会儿,朝阳渐盛,静月蓦地惊觉,道:“我要回去找我夫君,还请白少主送静月回那山林中,这是我的随身带着的镯子,日后公子拿这镯子到大理国,定当以贵宾相待。”
静月递出镯子,白逸天伸手接过,却是握住了她的手。
静月大惊,满脸红晕撤开,他这才道:“送你回去也无妨,可已经过去两日,那林中也不是久居之地,况且此地离那里有数百里,你还要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