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
宅院深深,奢华气派。
程诺一袭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眸。
她一跃进院墙内,就眨巴两下眼睛,看了看同样装扮的阿铁。
这里如此之大,从何找起?
“在西厢房,小妾的房间。”
阿铁一见她望自己,立刻明白她想说什么,低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
程诺惊讶。
“前几日,他新收了一个小妾,正新鲜着,应该在。”
阿铁一本正经地说。
程诺上下打量一下他,眼中含笑:“不错呀,阿铁你还懂这些!
“
阿铁看她一眼,淡淡地说:“男人的心性而已。
“说着展开轻功,绕着假山往西厢房而去。
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脸,他说的轻巧,实则已是心中大窘,脸颊微红。
他昨日才来过这里,自然知晓范殊住在那里,可他又不能对程诺说明,只能说了那样的说辞。
这范殊是阁主的人,杀不得。
可程诺偏要杀了他,他不能阻拦,那便帮她吧。
两人隐在夜色中,如穿梭的风,西厢房就在眼前。
阿铁自觉守在外面。
程诺不喜杀人,但此时她手中的剑却握得很紧,目光冷静,一把推开房门,守在外室的丫鬟未及喊出声,就被她一掌击晕。
帷幔重重,里边的人似乎听到声音,呵斥:“外面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一响起,程诺就如回到了永街巷,他下令射杀她一家,程诺一脚踢开了内门。
偌大的紫檀床上,一男一女衣不蔽体,齐齐向她看来。
“你、你你做什么?”
范殊猛然见一个蒙面黑衣人闯进来,也顾不得穿衣服,跳下床拔出一旁的剑。
程诺直勾勾看着他,不动,但周身的杀气让范殊身上一阵寒。
“哼”
,程诺轻哼一声,眼前双腿忍不住抖动的男人,就是下令追杀她父母之人!
脱掉官袍,也只是一介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罢了,可他手中有权,就能对旁人任意掠杀!
程诺手中的剑垂了下来,朱霓裳说的对,杀了他,却也杀不掉背后的权势,若是当权者对渺小的世人轻贱,那世人的命便真如草芥!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权势的可怕和厉害之处。
她重新抬,无论如何,此人也是要除的。
剑刚抬起,从床上飞来一抹粉色身影,那小妾不知何时已披上外衫,青丝垂身,空手挡下了她的剑。
程诺这才看向她,瞬间睁大了双眼,轻喊一声:“香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