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出现逻辑不融洽的情况,很快就会现破绽。
沈流烨道,“你隐瞒的那部分,是你自己交代清楚,还是要本君自己去查?”
棋郎扭过头去,兴许是没想到沈流烨看出他对事情有所隐瞒,只是以沉默反抗。
一旁屏宣笑着凑上来,“郎君,他既然没有什么诚意,咱们还是回去吧。
让他自己在这牢狱里吃几顿牢饭,等到大理寺的人前来提审,咱们照样能知道事情的经过。”
屏宣几人都被江烛染教导过,深谙攻人先攻心的道理,屏宣对此更是拿手,“王爷吩咐,以您的身体健康状况为先,让您少劳心费神。
这种小事,即便他不说,到时候大理寺卿审了人,他受过严刑拷打,自然就学会说真话了。”
沈流烨看他一眼,“你倒是省事。”
沈流烨知道屏宣这话是说给棋郎听的,也配合他。
棋郎身板抖了抖,仿佛已经受了严刑拷打。
沈流烨道,“本君再给你一会儿考虑的时间,你把事情说清楚讲明白,本君把你父亲从季鄢手里救出来。
你若是不仅能说出事情始末,还能告知本君季鄢下的究竟是何种毒药,本君可以留你一条命。”
在活命的前提下,一切都有了希望。
棋郎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听到沈流烨说能留他一条命,自然有些意动。
但显然这事行不通。
棋郎垂下脑袋,“季鄢告诉奴,要想活命,就找机会杀了您,然后嫁祸给侧君。”
“侧君对奴有恩,奴不想害他,便说曾经和老医师闲聊时看听老医师说过一种药材,和其他药混合后可以制成慢性毒药。”
“季鄢听说此事后,决定让奴引老医师也趟进这趟浑水。”
他说到这儿,却是戛然而止。
“毒药是老医师提供的,你所做的是把老医师备好的毒药配方交给季鄢的掌事,由掌事交给季鄢,是也不是?”
“是”
沈流烨点头,“你与老医师,是什么关系?”
“她曾说,要娶我为夫。”
棋郎声音微弱,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医师离开沈府后不久去世,恐怕也不是自然死去的吧?”
沈流烨问道。
棋郎突然间情绪激动起来。
“不,是季鄢杀了她,是季鄢下的手,我还年轻,还能有很多机会,她老了,偏偏要娶我为夫。
我不过是用她手里的一张药方,来保住自己的命,是季鄢心狠手辣……”
“真可怜”
,沈流烨打断他的自言自语,“你心里应该清楚,若非你一己之私,她明明可以好好活着。”
沈流烨对老医师的印象,只停留在他为数不多见过她的那次,彼时那老医师还在和沈府侍卫闲聊,说她一个人单了大半辈子,等离开沈府,就娶夫回老家过日子。
棋郎已经痛哭流涕,满嘴嘟囔着“她自找的。”
沈流烨不清楚,那老医师是被哄骗着交出了毒药的药方,还是因为棋郎的关系,心甘情愿为虎作伥。
不过斯人已逝,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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