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这样一句询问,在场余众顿时是汗毛惊竖、惴惴不安,各自目光焦点已不再是那位逆转形势的墨家“高夫子”
,而是皆专注到了此前坐在主座的安、邘二人去。
一个来自未国最为强盛的道门“玉娄城”
与世族“安氏”
,另个是爵虽降却权反升、狂热好战且野心昭然若揭的乐国军机一把手。
两人此时也在众所注目中,冷漠对视。
现场气氛骤然像是是变得极为阴寒,又像是躁动不安的焦灼、如同争执随时一触即发…
然不同于高丹的是、安邴不仅身份地位上完全碾压寅伯,即便是本人过上招同样是丝毫不惧。
作为玉娄城弟子,在场凡俗之人可谓是无人知其底细,其所掌握的内功、仙法、奇术等等,要杀个寅伯这等层次的人,怕是也信手拈来、易如反掌…
或许,这便是他敢如此发言的底气所在吧。
而另一边的寅伯在与安邴对视了一阵后,即便当下已再度陷入劣势,也仍是毫不避退,旋即展开了回击——
“安大人,有问题的…可不是我。”
寅伯开始说道,“适才你也听到高夫子所说了,东抵炎宣,乐国的未来唯有向这两国讨取,此计…我三年前已亲身试过。
可为何三年前,我率军已推进至炎都孟阳城外,就在将要以绝对优势发起围城大战,攻下炎都、留名青史之际,却只有是不得不退兵呢?”
“因为在这等时刻,前线大军缺粮,我的粮道,却被断了。”
“非是被炎军或其它力量截断,而只是单纯从乐都停止了输送,不再将粮草运往前线。”
“补给被断,使我难挡炎国反击,错过了这本来能为乐国拓土强国的千载难逢之机。
如此,你能明白我意思么?”
寅伯边说着,边走向安邴去。
话音至此,他已来到了高台前,只与安邴隔丈相对了。
“照我看来,问题…在当今乐王。”
“他在惊恐…自己的王位,被我攻取炎都的不世之功夺走。”
寅伯继续说着间,逐渐开始激动起来,“可我要说,方今大争之世,越是这样胆怯懦弱之徒,越是不宜、不可,甚至不配再做一国之君!”
“而他朝堂上的那群王公贵族与文臣武将,更是无一个反对,全都认同他如此逼我撤出炎都、回师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