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慧大师得知民女久登山不归,才托请锦衣卫大人助民女下山。”
以上却是魏峥夜半窥户,强赠药后交代于她的一番说辞。
“光华寺果为佛门清静之地,圆慧大师精通佛理,心怀慈悲,魏宁感念圆慧大师和诸位锦衣卫大人,铭记于心,愧不敢忘。”
转走的目光一瞬烧成一点墨痕,焦灼在魏宁身上。
“既是偶然,魏娘子果真攀巧,前日晚间怎得就瞧见你与锦衣卫私相往来?”
高坐上位的贵人目光如炬,言之咄咄。
魏宁惊诧出声。
“魏宁惶恐。
昨日晚间病重难行,不曾出门。”
这是将蘧凉玉错认成她了?
“私相往来”
?
在唇喉间咀嚼着,来人对锦衣卫的仇视态度,竟不分如此青红皂白,牵连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
魏宁蹙眉间微微一笑,倾身敛作恭敬状。
“魏宁中人之姿,不敢入夫人眼。”
贵人眼睑随之轻垂,传来一声带讽含嘲的哼笑。
这轻蔑和嘲弄犹如刮骨,轻如散风,钻耳附体,却有万钧之力。
仿佛她不如一粒尘埃。
似乎自她家中覆灭后,夫君归入道山,辗转颠沛千里,浮萍般坠在上京巍峨城墙,成了一块附着的暗斑。
一霎几载。
低入尘埃中时,生之一字便大于诸身万物,魏宁在凡俗堕落中浮沉,年轻自持的心却与沧桑疲惫的身躯不相符。
由此造就无穷尽的自言自弃、嘲讽和轻蔑,如影随形般,紧锢着这块斑块的一呼一吸。
魏宁心头忽的窜起一股无名火,肺腑内游窜不止,撞的她心头颤动,喉间翻涌着锐利的情绪。
往日里左相劝她惜生,她便忍着这些难受,如今魏宁却左右为难、难以忍受。
“魏娘子莫要动气。”
汪夫人这时竟想起向魏宁介绍来人身份:“许夫人出身武将世家,巾帼不让须眉,为人最是豪爽仗义。”
魏宁冷笑一声。
太学祭酒许阁之妻,游潮怀。
出身高贵,性子骄矜倨傲,因祖父从龙有功,官拜三品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