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娘子把白凝春搂的紧紧的,把脸埋在小姑娘细瘦的肩膀上,呜咽着说,“这个傻孩子!
你这是要把阿娘心尖的肉剜了去!”
随后悲喜交加,说着“还好回来了,还好回来了”
仿若劫后余生,喜的近乎有些癫狂了。
旁边一老妇赶忙上来收拾了那珍贵的草药,放在一边。
又有人抹着眼泪数落:“这妮子,可把你娘吓坏了!”
众人大悲大喜,乱作一团。
其中一个清瘦少年回头看一眼,赶忙迎上来,对着黎应晨行了一礼,笑道:“您就是白丫头的‘神女姐姐’吧?”
他的动作热络,却也不失礼数。
黎应晨在其中感觉到了一些对生人的警惕,并没有觉得被怠慢,只是笑道:“对,是我。”
少年试探问道:“白丫头年级尚浅,看着大约遭了邪祟,能活着回来,想也是蒙您搭救?”
黎应晨微微点头:“哪里的话。
救凝春的是她自己的纯善。”
这话就算是谦虚的认下了。
那少年连忙再行礼,打紧的回头喊:“别哭了,白家嫂子,还不给恩人看座!”
那边乱成一团的人们才反应过来。
白家娘子刚知事情经过,连忙为失态道歉,理了理钗衣,扯着白凝春就要跪在地上,给黎应晨行大礼。
黎应晨被这朴素的感激之情震了一下,算是知道白凝春是谁教的了,连忙拒绝三连:“别别别,不用不用不用,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
但是白家娘子没有凝春那么好糊弄。
她拉着女儿叩完了这个头,方才起身:“黎姑娘,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我就这一个女儿,没了她,我也不知道怎么活了。”
她再归拢哭的乱七八糟的黑,含泪笑道:“尘妇白莹,您救了我们娘俩的命,也不知如何才能报您再造之恩,还请屋里坐坐。”
白凝春依偎在妈妈身边,眼圈红红,拼命点头。
众人也连忙来请。
黎应晨拗不过,进屋在位坐了。
白莹捂住胸口偏头咳嗽两声,又赶忙来给她倒茶。
黎应晨喝一口茶,只觉得心旷神怡,舌底生津。
心头微微一跳。
白莹也好,那个少年也好,这里的人看上去粗布荆钗,却教养良好,进退有度。
包括这一室的家具与茶水,虽不是什么昂贵红木,却也规整标致,不像是普通山村。
于是笑道:“真是好茶。”
白莹苦笑,伏身一礼,“这都是当年昆仑宫尚在时,与您这样的仙人换来的。
当不得吃当不得穿,于我们无用。
黎姑娘若不嫌弃,尘妇这里还有些陈茶,您都收下吧。
凝春,去把茶都拿来。”
黎应晨赶忙按住白莹,“不必不必,随口一夸——凝春你坐下——白嫂子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日后兴许常见。”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人人面露喜色。
白莹更是激动道:“仙人愿意常来?”
“兴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