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应晨摊手,觉得方便行事,也没去否认这“仙人”
的身份:“我久不问世事,不知现在世间情况如何,也不知师兄弟都到哪去了,如果……”
还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冲天的哭声。
黎应晨一愣。
白莹却轻叹一声,拭一拭眼泪,轻声道:“大抵是柳家父子吧。”
“怎么讲?”
一开始上来迎黎应晨的少年站在旁边,神色悲苦:“半月之前,柳阿公在安全的田地里干活,突然就不见了。
旁边的柳家大郎离他也就十几步远,眼瞅的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再找到柳阿公,已经是前儿的事了。
有人现,柳老头倒在村口的枯槐树下面,早已没了气。
身子孔孔洞洞,像是被虫子蛀了的木头一般。”
“柳家两个儿子都是孝子,备了老爷子的丧礼。
后天就是下葬的日子。
只是,前几日皆已经哭疲乏了,不知今日为何突然动静,兴许是遇到了什么苦处。”
他俯道:“仙人在这里坐。
尘民去柳家看看。”
黎应晨看着他。
半晌,轻笑一声,说:“你怎么称呼?”
“后生林济海。”
“白嫂子早些歇着吧,我和你同去。”
黎应晨把茶一饮而尽,看见旁边跃跃欲试的白凝春,招招手,“凝春,走。”
白凝春脆生生地应一声,哒哒地跑来。
她早托人把药送去了村长婆婆那,此时一刻也不想离开神女姐姐。
小孩子的倾慕和佩服就是这么纯粹。
林济海年纪不大,虽然穿着一件洗的白的粗布短衣,但是行止儒雅恭敬,身量清瘦。
黎应晨在路上打量他一会儿,说:“你原先不是庄稼人吧?”
林济海面不改色,微微一哂:“仙人说笑了。
在这世道,不种庄稼哪里活得下去呢?”
黎应晨听出他语调里的自嘲之意,没再追问。
两步便到了柳家。
土院之外,白幡高挂,在血色的天穹下飘扬。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
天空依然是一片暗沉的红色。
家家户户有白幡,人死无复生。
黎应晨眉眼微垂,算作一个默哀。
林济海敲了敲门,问道:“柳承大哥?”
无人应答。
哭声愈大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