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同样是活了千年的东西,会不会有一样的功效?”
季怀措眼睛布登布登地眨了两下,然后指着自己,“你不会是想割肉做药?”
对方挑眉,“有何不可?说不定远比那什么天山雪莲还要有效。”
说着已是捋起袖子朝他扑了过去。
季怀措从椅子上跳窜起来朝旁边一闪,“杨义,你别乱来啊。”
杨义又捋了捋袖子,笑道,“不是说修道之人都不把身体当身体,割几块肉算什么?救醒了君房就是救了整个大周。”
“你搞错了!”
季怀措解释道,“佛家讲究顺天,以天地万物为根本,修佛者若得大道,则可破去肉身,飞升西天;而道家讲究逆天而上,道者修炼,首先就要一个好的身体,以武破天,肉身成圣。”
杨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是粗人,听不懂你们那些唧唧歪歪的,我只道这会子能代替那千年人参的就只有你了,怀措,你就咬咬牙舍身取义罢。”
说着又扑了上去。
这几日只有杨义能进得这个营帐,两人一来二去较之之前倒是混得熟了许多,言辞间也会带上一两句笑话。
就像这会,明知杨义是在开玩笑,季怀措也不点破,两个半大不小的人岁数加起来手掌翻几番都数不过来,却像孩子一样拉扯在一起。
你到底想不想救君房?
想啊,你以为他这么躺着就不折腾人?
“我……”
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但是两人显然闹得正欢谁都没注意到。
那你就乖乖的不要反抗!
不反抗难道还任你宰割?
“季公子……义兄……?”
说话的人显然是很想摆脱被无视的状态,奈何气息虚弱声如蚊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又笑又闹。
季怀措,我可告诉你,今日若是不答应可不要怪我动粗?
呵呵,凭你?休要说你一个杨义,就是十个百个都不是我对手。
你尽管猖狂!
就凭……
后面那个“我”
字被硬生生吞了下去,杨义差点没噎死。
注意到杨义怔愣得看着床的方向,季怀措也回过头去,于是,便看见——
那个昏了几天几夜一点都没有预兆要醒过来的人,此刻已经撑坐了起来,身体靠着床柱,一脸匪夷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