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睹命人把酒钱付清了,返身到屋里,找到家法,对着烂醉如泥的陈则铭劈头盖脸的打。
陈夫人边哭边拦。
陈则铭骤然痛醒,见陈夫人对自己哭喊:“儿子!
先回房去啊!”
陈则铭用手背擦去脸上血迹,闷声道:“父亲想打,让他打个痛快。”
陈睹听了险些气昏,手下更加地不容情。
第二日当值,众人都奇怪于他身上伤痕累累。
到最后皇帝都发觉了,瞧了他几眼,忍不住问他怎么回事。
陈则铭也不避讳,道:“父亲打的。”
皇帝得知是为喝酒这般小事,不由轻笑:“你父亲年纪大了,有些事理不够明白通透,做官哪能不会喝酒,饮了几杯又能怎么样……不过做子女的能有父母严加管教,其实是好事……”
说到此处,皇帝想了想,俯身对陈则铭道:“这样尽责的父亲,你要好生孝顺。”
毕了,又命人赏了陈睹百匹绸缎,说是赏老大人家教有方。
陈则铭惶恐之余,只觉莫名。
陈则铭不去找杨粱,并不表示两人便无法见面。
当日回到府中,陈则铭吃惊地发现,正端茶坐在堂中,与父亲相谈甚欢的钦差大臣赫然就是现在的三帅之一,杨粱。
见他回家,脸上伤处纵横,陈睹颇有些后悔昨夜手重,忍不住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板了半天的脸,终于哼了几声。
杨粱起身道:“陈伯父,这便是万岁的意思,之后就请您不要为喝酒这种小事打骂陈兄了,毕竟也是朝廷官员,食君俸禄,一脸的伤,走出去不好看啊。”
陈睹连声称是,杨粱笑道:“对了,还有些事情,要请陈兄跟我出去走一遭。”
待两人出府,杨粱拉着他直往街上去,陈则铭道:“这是去哪里?”
杨粱笑道:“自然去喝酒啊。”
说话间,便到了两人常去的那家酒店,见是熟客,小二也没相迎。
两人熟门熟路到二楼窗前桌子坐下,才有人前来点菜。
杨粱许久没来,与小二边侃边说笑,好半晌方把菜点完。
陈则铭在旁,早已经按捺不住,“杨兄,万岁叫你送赏赐过来,目的是为了给我父亲传话?”
杨粱转头微笑看他,道:“传什么话?”
陈则铭见他表情,疑道:“你不是说……”
说到半路,不由恍然:“你!
你居然假传圣旨?”
杨粱连忙做将手指立在嘴前,“嘘——!
轻点,想要我掉脑袋呢?”
陈则铭哭笑不得:“杨兄,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杨粱笑道:“陈伯父太死脑筋了,年轻人喝几杯酒也要打,正好万岁让我送赏赐到你府上,我不就顺便添了几句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