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寅不在知府府,不过却一直差人办事,穿着官服坐在府衙明镜高悬的正殿官位上的,是那日骑着马入城的男子,亦是霍寅的手下。
护卫甲特地撕去胡子在一旁看审判的过程。
一开始徐县令自然是矢口否认,且直呼冤枉,但等账册甩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便无话可说了,当初他为了与鹿蜂寨达成协议,以自己的官印盖章书写了账册,鹿蜂寨与县令府各有一本以作备用。
上一次知府派人来县令府的时候,他就已经让师爷拿出去处理了,师爷说交给了李家,徐县令想李家与鹿蜂寨也有挂钩,算是安全。
却没想到和账册竟然会落到知府的手中。
徐县令浑身冷汗,嘴上还一直喊:“下官冤枉啊!
这账册是诬陷!
下官根本就不知此事啊!”
“还敢狡辩!”
徐县令看着师爷在旁边已经吓得尿裤子了,于是转说:“是李守财!
李守财他与鹿蜂寨勾结!
我不过是充当个中间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账册也是李守财诬陷下官的,请大人明察!”
高台上的人瞥了一眼护卫甲递过来的纸,上面的字迹如风中劲竹好认的很,言简意赅地表示着写这封信的人,已经懒得与徐县令纠缠,于是他道:“证据确凿,无需狡辩,来人,将他押入牢中,事情详尾,等本官剿匪之后,一并呈与圣上。”
两旁的官兵根本不管徐县令喊了多少声冤枉,将他与师爷一干人等都关入牢中,府中子弟一并入牢,妇孺则关押在县令府,不得出入。
徐县令入狱了,这消息很快便在吴州传了开来,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便是与徐县令同城的陈县令。
陈县令正在家中坐立不安,季老板与贾老板同一时间拜访,双方都是旧识,于是颔首打了个招呼,便要与陈县令讨论这事儿。
陈县令让家里下人看了茶,便说:“这知府办事为何会如此雷厉风行?徐县令的账册都能被他找到。”
贾老板叹了口气:“更可恨的是外界都说这是我做的!
我如何与那徐县令认识?”
季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当真不是你做的?”
贾老板拍了拍桌子:“我如何会做这唇亡齿寒的事!
有那姓徐的在前面挡着,咱们行事低调也不至于被盯上!
而今他倒了,下一个要查办的就是咱们!”
陈县令抬起手摇头:“莫慌!
我这儿可没什么账册给他查。”
季老板顿了顿:“可是……咱们可一直都给南山上的那些提供米粮啊。”
陈县令点头:“朝廷拨下来赈灾的银两,我扣了不少,吴州外围都是难民,米粥我换成了米水,这事要被查出来,我是没有与山匪勾结的直接证据,却也是与贪赃枉法撇不开。”
季老板道:“咱们别慌了阵脚,先不管这事儿,且看着。”
季老板说完,贾老板将茶杯放下:“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李守财那边的生意没了徐县令帮衬,于我有利。”
提起生意,季老板又想起来一人,眉心微微皱起:“你们可还记得,前不久刚来城中姓沈的一名公子?他在城中置办了许多空宅,又与李守财走的颇近,不知道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啊。”
贾老板嗤了一声:“在我手中也买了两套废宅子过去,都是城郊的空屋,无甚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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