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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友(第2页)

虞锦心里有个缩小版的自己挠起了墙。

原来他迷糊起来是这样?

又美又凄惨,还蔫耷耷的又很乖。

她脑中浮现了一只生病的大金毛,差点没忍住直接伸手揉脸。

正一正色,她为他唤来宫人,自己气定神闲地转身去了浴房。

楚倾除了外衣,很快就躺下了。

药劲还在脑海里撞着,躺下间天旋地转,幔帐上的绣纹都像活了,盘旋得让人反胃。

他闭上眼躲避这种不适,但眼前一黑反倒晕得更厉害,脑袋不住地往下坠,似要坠入十八层地狱里去。

他不得不又睁开眼,强行盯着床帐,直至眩晕慢慢缓和。

不知盯了多久,绣纹不再动了,恢复成了一只安栖在枝头的凤凰。

周遭一切也都慢慢静止下来,他缓缓舒了口气。

正要再闭上眼,沁入余光的一缕金黄忽地引住视线。

是挂在床头的东西,悬在头顶位置。

他下意识地仰面看了眼,最初只看清了那缕金黄是个流苏穗子,继而又慢慢蹙起眉头。

这该是个挂饰,只是主体部分实在奇怪。

他这样躺着不太能看清细节,但仍能看出是一支弯折的毛笔。

从笔杆正当中的地方折断,只留了一层竹皮连着,断裂出来的根根尖刺被金线仔细地缠好了,下面坠了流苏、上面拴了挂绳,做成了个挂饰。

怎么拿个破毛笔做挂饰?

好奇心驱使他坐起来仔细端详,目光落在笔尾处的刹那,他呼吸陡然滞住。

浴房里,虞锦生无可恋地泡了个热水澡,欲哭无泪地缓解满身疲乏。

惨,太惨了。

就算是高三生,除夕初一都能休息休息,她不能。

她还得五点多就起床上朝,也没人给她开个三薪。

屋里有只能治愈她的大金毛,但大金毛并不让她抱着睡。

委屈。

垂头丧气地回到寝殿,虞锦看了眼床榻,他好像已经睡了。

心中苦叹地坐到妆台前,自有宫人上前为她绞干头。

她哈欠连天地复习明天的大朝会都有什么必须说的要事,床帐里忽地轻唤:“陛下?”

“嗯?”

她回过神,“你还没睡?”

他没应声,安静了一会儿,又说:“陛下认识林页?”

哦,他看见那支毛笔了。

虞锦扯着哈欠点头:“认识啊,这就是朕方才跟你说的,在太学时的那个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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