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晖院外,奴仆皆垂眸而立,大气不敢出。
江怀瑾早上没胃口不吃东西,他奶父江蓉认为是厨房的不够尽心尽力,没办好差,正发火训斥。
江怀瑾亲爹死得早,江蓉在江府也是半个主子,那被唤来的大厨委委屈屈“菜式换来换去,主子就是不愿吃怎么办”
应和纷纷。
江蓉知道这话在理,愁得脸皱在一起“怀瑾本来就有胃痛之症,再不用早膳,岂不是养不好了”
苏孚听见,问“江公子不愿用膳”
她冷不防冒出头来,众人骇了一跳。
昨日她为江怀瑾打架,江蓉正对她有所改观,盘算撮合姻缘。
江蓉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二人曾有婚约的人之一。
江怀瑾不可能嫁出去,再招赘,能招个解元昨日那伤药,还是他提醒江怀瑾送去的“是啊,您这是去哪”
苏孚笑着说“这不,临要搬走,才想起来,还有味家乡小菜没来得及推荐给江公子品尝,许能增进江家酒楼菜谱里。”
江蓉“什么小菜”
“酸角。”
那旁边的大厨忽然一拍脑袋,学徒问“酸角是什么”
大厨给他解释,江蓉领苏孚进院。
江怀瑾心底仍存着气,不愿用膳,闭门谢客。
江蓉好说歹说,劝他开门,再用点。
毕竟是奶父,江怀瑾微皱眉头开门,第一眼就见到江蓉身后苏孚,愈加烦躁,说话不客气“苏解元怎么还没搬走”
江蓉替苏孚说明来意。
江怀瑾出江蓉护着苏孚,似笑非笑“苏解元不琢磨殿试去,怎么琢磨起酒楼生意了”
这年头,说士人想做生意,不亚于说良家男子想进戏班子。
江蓉“怀瑾”
苏孚赔笑,任江怀瑾挤兑,你一言我一语,江怀瑾气撒得差不多,才微扬下巴“去花厅吧。”
酸角这东西健脾开胃,引进早点铺子不错,但要进江家酒楼,不够格。
江怀瑾尝后实话实说,苏孚不以为意“那这罐子酸角就留给公子私下用吧。”
这才是她来的真正目的。
在场的都想着苏解元真有心,知道公子没胃口,特地送来。
江蓉越苏孚越满意。
江怀瑾心烦,他有自己的傲气,知道别人不上他,也不想往别人身边凑,但别人总因为恩情凑上来惹误会算怎么回事正烦着,那没分寸的还给他布菜“腌角用不少盐,公子用些其他的,别咸着。”
江怀瑾面色不虞“多事。”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夹在碗中的菜吃掉,苏孚手腕不停,又添了满满一碗。
一来二去,江怀瑾用光一碗稀粥,吃下不少小菜。
江蓉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见苏孚还要夹菜,江怀瑾赶紧瞪她。
估摸他也吃得差不多,苏孚将筷子放下“那在下就先回去,公子日后记得按时用膳。”
江怀瑾不置可否地哼一声“赶紧走,别是想拖着不愿走。”
苏孚不与他计较,回院,干净利落打包好行李,往马车上搬。
还是昨日与她方便那车妇,和苏孚对好目的地,先载着一车去,苏孚和苏秦氏一人还剩一小包袱,准备用手拎过去。
二人和江蓉办好交接,江蓉送至府门“公子他就那个性子,嘴硬心软,无意冒犯,千万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