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屋场那六户人家的房子,一字排开。
地坪里,三尺深的水中,到处漂浮着旧衣服,烂家具,折断的树枝,杂草。
我二爷爷看到这帮人呀,活像是蚊子掐掉脑壳一样,没有一个为的人,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
我二爷爷说:“痞子哥哥,快点拿条长棕绳子来。”
穿过鱼网上边的长棕绳子,一般都有十多二十丈长。
我二爷爷第一个抓住绳子的头,对众人说:“喂喂!
你们所有的人,统统给我抓住棕绳子,千万不要松手,跟着我走!”
都什么时候了,洪水淹到屁股上了,还在婆婆妈妈,叽叽喳喳,啰啰嗦嗦,搞什么鬼明堂呀。
至于几个小钱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是身上的污垢,一时洗干净了,还有得赚嘛。
雨渐渐小了。
黑暗中,我二爷爷牵着头,滑石痞子断尾,背上背着的小娃娃,手中抱着的的青屁股孩子,穿三寸小布鞋的老帽子,一双赤脚板的大汉子,一齐往生屋场后面的高台上,一个名叫“金门形”
的地方奔去。
一行人,哭哭啼啼的、咒娘骂老子的、摔倒呛一口浑水的、被冬茅叶子划破脸的、被尖石头磕破脚趾头的、沿着小龙庙王、土地公公庙西侧,那里,有一条耕牛吃露水草踩出来的小路,爬上去。
滑石痞子的老堂客,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这时候,又要装嫩,又要撒娇,嗲声嗲气,扭扭捏捏,说走不了路,要滑石痞子背。
老痞子鼓起一双金鱼泡眼,骂道:“你若不想活了,就莫走。
你若想活,自己跟上来,没哪个理睬你。
过了小龙庙,老堂客打个兰花指,折身就是一礼,口中念念有词,求庙祝公公保佑。
气得滑石痞子,喉咙里都是火,恨不得一脚踢在老帽子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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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土地,管不好十五里。
如今是泥菩萨浸黄泡子水,自身难保,他们哪管得你的闲事?”
一众人,费用手脚,好不容易爬到高台之上,喘息着,哭泣着。
天空中,已开始放出鱼肚白的光线。
雷公已踱步到远远的远方,还在低鸣;根系状的闪电,偶尔还在闪烁。
做了天大的好事,雨,已经停了。
在闪电照亮的瞬间,我二爷爷看到,西阳塅里的洪水,占领了无数村庄,不时传来土砖房倒塌的巨响。
我二爷爷当真是急如星火,沿着胡麻台上,又转到下鸦雀塘的东北角,依然找不到我我大爷爷的身影,依然听不到我大爷爷的回复。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二爷爷看到,下鸦雀塘的塘堤,已撕开七丈宽;六七亩大的水塘,水位降了四分之三,只剩下中间的水位,像个浅浅的碟子,估计没有几扮禾桶的水。
再也见不到有什么鱼跳跃,大草鱼,大鳙鱼,大花鲢,大鲤鱼,统统跑到东海龙王家里去了,做了龙王子弟兵。
我二爷爷沿着老路,转了三个圈子,呼叫我大爷爷枳壳的名字,依然没有我大爷爷半点消息,当真是急得吐血呀。
我的大奶奶,二奶奶,带着一家人,躲在堂屋古楼下避屋漏水,熬了一整个通宵,把眼睛都熬红了。
两个老倌子,一宿未归,叫人急得栾心肿啵?拜神明菩萨,没个屁用;哭哭啼啼,更没个屌用。
快到辰时,我爷老子决明,打开堂屋的大门,听到我二爷爷的呼喊声,晓得我大爷爷不见了,那是塌了天、陷了地的大事呀,连忙告诉我两个奶奶。
我大奶奶一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叫道:“老倌子走了,留下我一个老帽子,活着无意思了!”
我大伯母黄连,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大声喊我大奶奶:
“娘!
娘!
你莫急,我晓得,爷老倌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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