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
,这种劝学或者做学问场合的警句,竟然出现在送别一位奸臣贼子青年时期落榜归乡的场合,真是太可惜了!
();() 哪知五年之后,这位安惇秀才就像开挂一样一路攀升,绍圣初,被召为国子司业,三迁为谏议大夫。
虽至徽宗朝,宋徽宗好雅,对安惇之流极为厌恶。
后蔡京为相,复拜安惇为工部侍郎、兵部尚书,可见此人的混世功夫。
苏轼可谓是看走了眼,把一首流传至今的好诗,赠给了当时如丧家之犬的安惇秀才。
河东人吕希道,前面我已经详细介绍过,是个雅量自如的正派角色,在解州任上,州民为其立过生祠。
如今解州任满,回京后又被任命为和州(今安徽和县)知州。
“去年送君守解梁,今年送君守历阳”
,作为朋友,苏轼自然是要到场送送,还要作首诗什么的。
苏轼在直史馆上班期间,夜里校理校勘们也要轮流在崇文院的秘阁里值班。
漫漫长夜里,苏轼联想到新法推行后民间的怨声载道之状,又想自己不会像其他官员那样去随波逐流,在京师里的天子脚下,急于求进而违背良心的官员百态,时常在眼前浮现。
除了能和喜好收藏的王珪之子王仲修(字敏甫)这样的人诗书唱和之外,有谁还能推心置腹。
于是,苏轼在值夜班期间写给敏甫的诗中倾诉道,如今想要找个清静的所在还真不容易,自己只好把在这深宫秘阁里的清净之地当成山林来隐身了,“大隐本来无境界,北山猿鹤漫移文”
。
不过,在馆阁里上班,闲暇之时还有个同事能在一起谈论谈论孟襄阳和王摩诘。
这是苏轼的忘年交,这个老头大苏轼二十三岁,叫王益柔。
王益柔,字胜之,河南(今河南洛阳)人,王曙子,用荫入官。
庆历四年(1044)以殿中丞召试,除集贤校理。
曾因醉作《傲歌》,黜监复州酒税。
神宗时,累迁知制诰,直学士院,先后知蔡、扬、毫州和江宁、应天府。
此外,王举正之子王诲,去年以群牧司(主管国家公用马匹的机构)判官身份上书《马政条贯》,今年又上《群牧司编敕》十二卷,都被朝廷批准,所以是个有作为的官员,苏轼与之也常有诗词唱和之作,“爱君东阁能延客,顾我闲官不计员”
。
四五月间,正当苏轼在京师百无聊赖之际,他的表哥文同(字与可)被调回京师,知太常礼院兼编修大宗正司条贯。
自苏轼在凤翔府任上初次认识了这位大表哥后,就对这位方口秀眉、谈吐敏捷、文质彬彬的文同钦佩有加,加之文同近年来博学修德,名声远播,更加地让苏轼佩服。
表哥的到来,两人又重逢在京师高官名流云集之地。
苏轼看到表哥如今默默无语颇为深沉,已把自己性情陶冶得清虚宏深,文质彬彬而又虚怀若谷。
反观自己终日惶惶,深陷繁琐的事务之中。
所以,这次苏轼对这位表兄是真心崇拜并真心欢迎的。
五月里,王闰之诞下一子,小名叔寄、竺僧,大名苏迨,字仲豫。
为什么取“叔寄”
这样的名字,有苏学研究者称,在苏迨与苏迈之间应该还有一个哥哥,因此苏迨小名中有一“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