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或许也不知道,儿臣从未喜欢过楚筠,不过儿臣心想,若是找不到我的弱点,父皇定然不放心,所以只好一直假装心悦于她,非她不娶,不纳二色,这般也能让父皇绝了送女人进东宫的心思。”
见明渊帝愈发痛苦,慕寒之却笑得愈发开心,
“父皇不该放任儿臣狼子野心的,不过,父皇更不该在儿臣身边动手脚,若非手下作梗,殊玉也不会为救儿臣而死,所以,父皇,是你害死了他,这般行径,不该赎罪么?”
慕寒之见他逐渐失去生机的脸,又补了两句,
“父皇不会还以为母后有一瞬间对你动过心吧?母后入宫后的每一天,在你身边的每一刻,她都痛苦至极。”
“儿臣么……自然也是怨你的,毕竟父皇拆散了母后和儿臣的亲生父亲赫连啸啊……”
这桩秘辛一说出口,明渊帝终是不济,至死都未闭上眼睛。
后来慕寒之才知道,明渊帝将母后强行纳入宫中,但在此之前母后便已经同赫连啸两情相悦,二人被迫分离,情到浓处自然免不了逾矩……
明渊帝对自己的忌惮便来自于此,他总疑心自己究竟是不是皇家血脉,又见赫连一家如此忠心,疑心就愈发重了。
慕寒之伸手将他眼睛合上,并无太多表情,
“父皇好走……处置了你,便该到她了,”
隆冬时节,明渊帝驾崩,慕寒之便是名正言顺继位之人,太子向来谦恭仁孝,勤勉宽厚,朝中自然无人有异议。
大丧守灵刚毕,慕寒之便在殿外遇见了赫连啸,倒不知是偶然还是他特意在此候着的。
赫连啸却步,跟在慕寒之身侧,周遭早已没有人影,
“父亲不必守这个礼节的,一道走便是。”
赫连啸听见这个称呼,骤然升起几分感慨,微微点头,
“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注意些,否则也易引人疑心。”
慕寒之却不在意地笑道,
“如今普天之下还有谁不知我慕寒之宠信赫连家,即便亲近些也实属正常。”
慕寒之眸色略沉,终究是避不开这个话题,
“殊玉为救我而死,始终是我亏欠他,更何况,我与他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赫连啸闻言也神色寂寥,即便不是自己心爱之人所生,但赫连羽总归是令自己骄傲的儿子,
“说起来,是我对他过于严苛,总想着你们兄弟二人日后相互扶持,自然要对他狠下心来,即便知晓他的心从不在战场,实在是天意弄人……”
慕寒之衣袍上也沾上雪渍,他却不甚在意,